“……”神棍感觉,闵悦君在堵他嘴这方面真是极有天赋,一句话就能堵得他再也不敢问别的话。
神棍最气他如许,明显常日里严肃冷酷,每次犯了错都理直气壮,可见他活力了,便又耍起谨慎机装不幸,和顺乖顺,让他骂都骂不出口。他看闵悦君身上的奇特红光已然褪去,戾气逐步消逝,眼中的红血丝也不见了,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倒是与常日无异了。
“走吧。”
“嗯,是我打动了。”闵悦君主动认错,诚心又乖顺,“徒弟你别活力,我们一起归去。”
“……”神棍恼了,“你少学禾棠那些乱七八糟的打趣!我是让你卧床养病!”
“前边这道是他画的,前面那道……不太像。”神棍细心看了看,这两道法阵的确不是出自同一人,前一道他比较熟谙,与青莲观古籍中的一些阵法非常相像,该当是执意真人记录下来的,可后一道阵法极其诡谲,固然以五行八卦为型,可阵法的几个阵眼安插得极其刁钻,更像是来自冥界的鬼术。
越往深处,四周的阴气越重,神棍不得不布下防护结界,凝神看着四周。
闵悦君伏在他背上,将头埋在他颈间,滚烫的脸贴在他冰冷的脖子上,气味缓缓吹在耳边。神棍能清楚地感遭到抱病中的闵悦君极其衰弱,可他在地府这类极阴之地却又逞强不肯分开,若不是有灵力护体,凡人那里撑得下去?
“好。”
神棍点点头:“该当是,四周没有见到其他幽灵和阴差。”
“你敢!”
又朝前走了几十步,二人再次停下来。在他们面前,腾空画着两道法阵,挡住了他们的来路。
“甚么?!”神棍大惊,禾棠现在可身怀魔气,到了五浊之处岂不成了盘中餐?他这才发明其别人都不见了,忙问,“其别人呢?锦书呢?”
闵悦君从乾坤袖里将厚厚的披风拿出来递给他,神棍展开一抖,站到他身后,给他披上,嘴里道:“你一个凡人,抵不住这阴风,催动灵力本身取暖。”
“我如何不敢?”
统统人都眷恋暖和,就连他,现在也只想守在闵悦君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连绵不断,仿佛地府都有了温度。他俄然就有些了解夫澜,那种想要站在阳光下纵情呼吸的激烈欲望,对鬼来讲,实在是……太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