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闻言转头,却见闵悦君沉着一张脸举起长剑轰然挥下,朝他劈面劈来。
他拉着闵悦君便要朝第十殿走。
禾棠大呼:“神棍谨慎!”
“你!”
“啊——”禾棠不受节制地飞了畴昔,刹时来到他面前。老刘抬手召回红蛇,烧掉夫澜的鬼符,勾勾手指,命红蛇缠在禾棠身上吸食魔气。
杨锦书一咬牙,道:“多谢!”
闵悦君拥着他,双手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将头埋在他怀中,缓缓说:“徒弟,我抱病了,将近死了,你为甚么不来救我?”
“不是的。”闵悦君握着他的手,仰着头看他,一字一顿地说,“徒弟,我要死了。”
夫澜忍不住笑了:“你们两只小鬼,能有甚么作为?”
神棍蓦地一痛,捧起他的脸急道:“你说甚么?你生了甚么病?”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禾棠瞪着闵悦君,“你如何又骗你徒弟?”
杨锦书第一次晓得,禾棠刻薄起来,那是字字见血。
“活人的气味……”老刘怔怔看着他,“你是如何以凡人之躯来到地府的?”
闵悦君悄悄暴露一抹含笑,他盯着神棍,和顺道:“徒弟,地府好冷,我不想死在这里,你带我分开好不好?”
“好。”神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嘴里气道,“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处所!我带你去找阴差,让他们送你归去!”
“我来捉鬼。”闵悦君看向老刘与夫澜,“尘寰诸事,总要有个告终。”
“等等……不是说煞是鬼的最高品级吗?如果你吃掉成为煞的我,那你又会变成甚么?”禾棠想弄明白,“变成鬼王?煞主?”
“禾棠!”杨锦书大惊,眼睁睁地看着老刘毫不沉沦地将他的禾棠带走。
“禾棠随我去五浊之处。”
“先前是我们胡涂了,五浊之处岂是我们能去的?禾棠现在身怀魔气,去了那边,岂不是要被吞噬殆尽?”
闵悦君在他身后答复:“成魔。”
统统人都看着他,目光奇特。
“……”禾棠被他们看得内心发毛,“干吗这么看着我?”
“啊?”禾棠转头,“不是说……诸天神魔,已经没了?”
“九霄之上,碧落鬼域,再无敌手。”
老刘置之不睬,只盯着禾棠,悄悄等着禾棠的双眼完整变成玄色,垂垂地不再挣扎。
神棍看着他身上四周流窜的红色雾气,看着他眼中猩红的血丝,看着他奇特的神采,晓得靠近他有多伤害,却还是一步跨畴昔,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低下头道:“对不起……悦君,你如何了?”
就连忘川河旁的那些鬼都遭到法阵的影响,变得躁动不安。
夫澜一怔:“什……么?”
“你怎会觉得本身能博得了我们两个?”夫澜哼了一声,道,“你莫非觉得在地府,你这个活人会比我们两个深谙鬼道的恶鬼还要短长?”
“因为他好骗。”闵悦君回身面对着他们,淡淡道,“我说实话时他向来不听,我骗他时,他却老是被骗。”
闵悦君提起拂雪剑,双指自剑身一抹,竟有一条蓝色细龙灵物缠在剑上,收回清啸。他闪身至杨锦书身前,将拂雪剑横在胸前,挡住夫澜的鬼针,沉声道:“这里我来对付。”
禾棠只感觉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红蛇从伤口处钻进他身材里四周游走,冰冷光滑的感受实在得让他浑身发冷——明显没有身材,可灵魂却被红蛇滑行的触感逼得颤栗不止,那种恶心可骇的感受让他惊骇起来,他想要大声叫唤,可老刘封住了他的声音,双手在空中写写画画,竟然布下数道八卦阵,那阵法明显颠末调剂,全部阵法不但监禁住禾棠的灵魂,更披发着浓浓的阴戾之气,吸噬着来自四周的统统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