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宁没有孩子,对孩子的耐烦和怜悯心也极其有限,看不得他团团转的模样,烦得不可:“刘叔,你快去睡吧,这儿不是有我么?”
朱小五茫然地看着他:“甚么?”
“哈哈哈哈!”禾棠不刻薄地笑了。
“我看倒像离魂症。”施天宁高低打量着朱小五,眉头皱起,“按理说,离魂症不是这个模样,他现在倒像是……”
禾棠指着朱小五说:“那群好人,竟然要把朱小五烧死!特么的再如何说朱小五也是朱家的人!他们竟然要烧死!”
禾棠:“……”
禾棠插嘴:“神经病!”
老刘站在宅子门口唉声感喟:“子善子善,朱家的人却不善,这孩子也是不幸。”
杨锦书道:“叫我锦书哥哥吧。”
杨锦书被他一撞,禾棠顿时从他头顶摔了下去,拍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嚷嚷着:“哎哟你这熊孩子!欺负我是鬼不会疼啊!”
老刘一想也是,两只鬼比一只鬼的阴气重多了,踌躇再三还是出来歇息了。
“孤魂?”施天宁神采警戒,“你是哪来的孤魂?乱葬岗的孤魂早就被路过的厉鬼吃掉了。”
“再不放手我要打人啦!”
朱小五抽泣:“我……我只熟谙棠哥哥……”
“这是天宁哥,这是……”禾棠指着杨锦书,后者却拦下他的话来,温声对朱小五说:“我是杨锦书,你棠哥哥的相公。”
“人鬼殊途啊少年!你快放手!”
“我有病?”那孤魂哈哈大笑,“死者向生乃天道,我有甚么病?”
“傻也得有人养啊。”禾棠想起来就愤恚,“朱家人那甚么德行!一点破事都要见怪到一个小孩子身上,封建科学害死人!”
杨锦书按着禾棠的肩膀不让他打动行事,他则对着“朱小五”说:“你不是普通游魂,普通游魂几近没有神智,你却很清楚本身在做甚么。”
“呵,我的事,甚么时候轮到地府管?你莫非不知,孤魂野鬼本就是入不了地府的么?既不收我,又凭甚么管我?”
“你那弟弟才是没脑筋的,明天那痴傻状况才普通,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小我,底子就不是朱小五。”施天宁瞪着仍然呆呆的朱小五嗤笑道,“你们莫非没发觉到他身上的鬼气吗?”
施天宁盯着朱小五看了几眼,拍拍菀娘的肩膀:“你还未涵养好,先去歇息,我与老刘看着。”
禾棠揪着他的发带:“我们给他想想体例嘛,总一向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菀娘在一旁搭腔:“大户人家人多眼杂,哪有几个善类。能把禾棠逼得吊颈他杀,那朱家人岂是甚么好人?”
施天宁嘲笑:“这底子不是朱小五,是趁机占了朱小五身材的游魂!”
禾棠扶额:“那你也别哭啊!来,我给你先容。”
“朱小五”卸下脸上呆呆的神采,一双眼逐步睁大,面无神采地看着他们。白玉团子普通的敬爱小脸顿时变得可怖。他悄悄开口,声音缥缈:“这孩子缺魂少魄,我给他补足了,不好么?”
“小五,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儿么?”
杨锦书把团成一团趴在他头顶的禾棠小鬼带出来,看着宅子外的朱小五戳头顶:“禾棠,你把人带返来了,想如何做?”
朱小五稀里胡涂地点头。
“朱小五”怪笑两声,用那奇特的缥缈声音答复:“我?我当然与那些没有神智的游魂分歧,我是浪荡在四周吞噬脆弱游魂的一缕孤魂,你们看不到我,看到了也不会留意我――谁会留意一缕孤魂呢?我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与你们这些灵魂齐备的鬼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