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携了卿晴畴昔。任府四亭八院,又有一座独立的小阁楼,内部装潢甚为精美。撤除阁楼不通他处外,其他的院子皆有侧门连通着,或是拱形门,人来去便利。此用饭处为一独立的大室,四周通透,摆布空地,丫环奴婢端物服侍着,不觉拥堵。因娘娘回门大喜,屋内是主子用饭的处所,则外头也摆上了几张圆桌,撤除端茶送水服侍着的几个都去外头吃食了。
任夫人看着她身边的大丫头和柒宣,笑道:你们不消出去,就与我们同桌吃罢。
大丫头笑道:是。
任夫人道:你也不消悲伤,只是受了风寒,家中另有丫头服侍着,想来不日便能好的。
卿晴步出院内,说道:可清算好了?
现下堂内皆是府内的近侍,又被任夫人打发些去端茶送水,便只剩两三个知冷热的丫头在里头服侍着。
此院中风景比之府内他处更是胜上一筹,非论花草假山石亭精美布局,只那将阁楼围起来的溪水落桥,便是新奇万分。因着花草遍及满地,杨柳依依,居阁楼之上,可算得上是云中瑶池。
听了话,便知是在问卿夫人。任夫人垂下眼睛,叹着气道: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又不如何用药,身子更加不好,迩来开了方剂正吃着。你正返来,原是去丘陵要接你母亲返来的,舟车劳累,你母亲怕是受不住,便让她好生养着,等身子好了再接过来与你见见。
丫头们齐道:是,谢夫人。
任夫人道:如此也好。此次回门可有些光阴?
卿晴道:起家罢。
走过园子长廊,转过屋子墙角,直至一白灰色石墙火线才定住。举目望去,可见亭台楼榭隐于花柳之间。丫头回身道:进了这门便是娘娘的住处了。话毕又退了几步。
卿晴想及卿夫人,便问道:我母亲来了吗?
卿晴回道:还风俗。
石墙上开了一个高顶的朱红色圆门,此门正紧闭着。柒宣上前叩响,不时便闻脚步身传来,一宫女赶来开门,见是卿晴,便施礼喊道:娘娘。
宫女回道:回娘娘话,都清算好了。女婢在前带路,娘娘请随我来。
任夫人笑道:你倒是说对了。可哪用得你现在说,厨房那边我早让人备了饭,水也热好了,等会令人送去阁楼便是。
任夫人好久不见女儿,不免驰念,又不便老是泪眼相向,只得收干眼泪,笑着说道:在宫中住得可还风俗?
卿晴答道:旬日。第旬日便要回宫了。
卿晴未见过这新的任府,跟着带路的丫环一起走来,风景倒是好,亭台楼阁一处很多,假山灌木花丛亦是有人在经心打理。仿佛看去,还真是有得几分权势的繁华官宦之家。
任夫人说道:让丫头们都畴昔,本日娘娘回家来,高低一起吃着就是。
卿晴应着,点点头。任夫人道:本日你返来,我早命厨房筹办了你喜好的饭食,这个时候也该差未几了。说完又对着身边的大丫头说道:去看看厨房那边筹办的如何。
饭间,二老多问及饭菜适口,允卿晴多吃。卿晴皆一一应着。许是返来了原因,卿晴吃得确比在宫中多。饭毕后,任夫人让柒宣扶着卿晴回阁楼,再命几个得力的丫环将热水从速提去。丫头们心中晓得,未曾敢怠慢半分,那头水满了,便从速提起往阁楼走去。
听得这话,见她一脸高兴,卿晴笑道:可不是你说的那般。
待三人坐下,室外一侧便有丫头捧着饭盒顺次走来,将饭菜一一摆至桌上,桌盘陪侍的丫头将器具一一递上,便利主子用食。待饭菜上齐了,任夫人说道:你们都下去罢,同他们一处坐去,好生吃去,不消理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