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慎重其事地点点头,展袖抱拳躬身施礼,一字一顿道:“多谢詹太傅,朕一按不时候刻服膺在心,催促本身做个‘知不敷弥不敷’的好天子!”宽展的袍袖下倒是一张撇嘴的脸,詹徒弟的教诲老是像长命面一样绵长,炮声这么响,都能说得置若罔闻,她如果不掐断,估计他能说到仗打完。
李攸烨眸光一沉,“非论死活,必然要找到上官景昂!”移步至那些战战兢兢地俘虏面前,道:“朕不杀你们,”顿了顿,目光扫过寂静厉穆的银甲鹰兵,又转到他们身上:“但朕会将你们放逐到边陲,朕要让你们活着,看看,真正的将士是如何为每一寸国土浴血奋战,朕要让你们,用平生去检验,拉下去!”
“好!”李攸烨精力为之一振,眉宇间大喜过望:“叮咛下去,待会听朕号令,神武军全面反击!啊!”击打城墙的手吃痛地缩返来,李攸烨吸溜着冷气摊开掌心,入目可见几个红色的小点模糊有血迹排泄来,再往墙上看去,只见根根钢针倒竖,让人毛骨悚然,她龇着牙大吼道:“谁在这里放的钢针?”侍卫们大惊失容,一个就近的侍卫仓猝跪倒在地。
仓猝往下张望,只见宫外一片火海,上官部族的阵营淹没在滚滚硝烟中,半边天被烈火烧透,血肉横飞里,鬼哭狼嚎声哀哀不断。麋集的炮雨撼动着六合,却无一颗打在宫墙上,比来的一颗落在五丈外,仍震得墙上瓦砾飞落。
“跟我来!”李安疆抽出冰刃就追了上去,李攸烨心下一慌,往宫里直奔而去。
“至于,上官家其别人,还是全数押入天牢,等待发落吧!”江后沉吟道,李安疆和张仲良面面相觑,搞不懂这板上丁丁的事情,为何还要等待发落,但也只能顺从旨意。李安疆近到江后跟前,感慨道:“皇上,也该提早亲政了!”江后淡然一笑,不再应对。
震天动地的炮击声俄然石破天惊般响起,整座皇宫的瓦片跟着掀了掀,李攸烨猛地从墙角站起,顾不得拂去身上的尘屑,缓慢往宫楼上跑。
不知何时,炮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喊杀声,筹办复仇的左神武马队蠢蠢欲动,但李攸烨并没有下达让他们打击的号令,他们一时不明以是,但也只能忍耐。李攸烨嘴角带着笑意,看着躲炮躲到宫墙脚下的那些“很有眼色”的上官部族,号令关紧城门,不准放一个出去。待到墙下那凄厉的嘶嚎声响起,她的笑变成砭骨的冷意,不是没有筹算放过他们,只是她先前说过话是算数的,能幡然悔过者从轻发落的话,他们不听,就怨不得她了。只是内心却如何也静不下来。
“莫捣蛋!”出乎料想地是此次被逮住了,李攸烨悻悻地撇嘴,随即端倪间促狭着摸索道:“皇奶奶又在思念皇爷爷了吧?”仿佛太久没被扰乱地心神局促起来,江后轻哧道:“混闹,这么没大没小!”李攸烨当即合不拢嘴地暗笑起来:“哎,皇奶奶别走嘛,孙儿不笑了!”可没人再理睬她了。
“高子,主帅命令集结,还不快去!”一个兵士俄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可那身影已经顾不得回声,头也不回地往里跑去。
李安疆没心没肺道:“本王也不晓得这帮废料如何这么不经打,吃几个炮弹就完了,本王我都没捞着杀几个呢,哪还能给你留啊!”伏倒在地上的俘虏听得欲哭无泪,这哪是几个炮弹啊,得有上万发不断地往阵营里砸,之前就传闻过神武军富得流油,可没想到富到这个程度,比拟之下他们那五千弓箭手只能算小菜一碟了。
“统统人听着,投降者朕饶他一死,现在全都趴下!”像有了一个压服本身软弱的来由,李攸烨大声对着内里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