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起阔别肃州,行至数十里以外后,柳宗桓又号令军队转向南边。天刚入黑,他便要求兵士吃干粮,然后歇息。
一刻钟以后,三队马队便摆列整齐。柳宗桓这才稍稍对劲,又临时任命了三名队长。这才持续前行。
时至半夜三刻,明月西垂。营寨西边数里以外,一道地堑内桂鬼影憧憧。偶尔传出马匹响鼻之声,在空旷喧闹处尤其清楚。
及到二更天,兵士睡得正香,却被人唤醒。还带着含混中,柳恒命令马含枚,蹄裹布,便又在月光中连夜向南急行军。竟是比白天行军更急。
柳宗桓心中固然仍不对劲,但也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冯梓虽专注,却也为专注到对外界一无所觉。他只觉面前光芒大暗,昂首见到营帐门前站了个穿戴甲胄的将军。
“命:福州马队自成一队,其他自行当场组建成两队。一刻内完成。不得有误。”
冯梓看他走远,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望他的之前的判定是错的。
他丢掉手中树枝,站起拱手道:“不知黄将军有何叮咛?”
营寨中灯火透明,天空中无一丝云。月光冷冷映得地上,发白。
那黑影冲到地堑边上,翻身上马找到一人,低声说道:“将军,那营中防卫极松。现在只要十余尖兵。营中悄无声气,想来是都睡着了。”
肃州南边边疆,关中链接陇右的官道现在,一个营寨在月光中显得相称喧闹。营寨中火盘将月光挡在外头。天上明月高挂,营中保卫看着营外,竟是黑漆漆的。
及到一盏茶工夫,六百马队方才整合结束。
东边俄然呈现暗影,沉闷马蹄声让地堑中马匹一阵骚动。一旁人影忙安抚住。
一声令下,几百马队一阵混乱。
“一日三餐饱食,充沛的盐方能一日一训。何况步兵便是一日一训亦需数月方能成军。现在军中粮草不继,一队马队所耗粮草是步兵数倍。军中如何支撑得起?”
现在敌情不明,如果齐军内部还勾心斗角,这一仗不消打就输了。如果齐军输了,他也一定能逃出世天。
营中乃是运往肃州的运粮队和护粮队。粮草堆在营寨中间,加上本日迎头碰到肃州赶来要护粮军,故而营寨又显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