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午后,两人说了很多,天南地北,却绝口不提王良。
安笙微拧眉心,而她尚未开口,却听身侧半斤冷声道:“惜嫔不要得寸进尺,娘娘的莞宁宫岂是你说进便能进的,别忘了,尊卑有别。”
安笙淡淡点头:“没甚么,俄然发明从浣邺来到北盛度过的光阴就像是个梦,我也不晓得这个梦究竟还能存在多久。”
君修冥唇角挑起一抹笑,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傻瓜,朕跟她甚么都没有。”
“若离,你可用心一些,下一盘,本公主可要赌你身上这件水袖罗衫裙了。”君雯玩味而笑,指尖点了点她身上的湖水绿裙衫。
他话掉队,打横将她抱起,向阁房的方向而去。
安笙坐在铜镜前,手执桃梳,随便的梳理着如瀑的发丝:“倒是有几日没见了。”
她晓得他要做甚么,却有力禁止。
君雯出声扣问:“好久没有喝过你泡的雨前茶了,不知本公主本日可否有这个福分咀嚼?”
“傻瓜,别多想,如果这是梦,朕会陪你梦平生。”
安笙明显在她眼里看到了欢畅,无法的笑了笑,始终还是个小女人,喜好使性子。
君修冥弯唇一笑:“嗯,常德送君雯回宫。”
她转头,只见鸳鸯一身纷嫩宫装,半跪在面前。
君修冥朗笑,半拥安笙入怀:“看来贤妃是不喜好这些东西,朕让外务府他日再送些过来。”
半斤身后跟从着一干侍女:“娘娘,公主来了。”
翌日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阳光懒懒的从虚掩的窗棂照出去,竟已是晌午的时候。
而身后,竟一片寂静。
这段纠葛了数年的豪情,或许会以有始无终而闭幕,终究还要看他们本身的造化。
君修冥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赐她红花永绝后患!
安笙跟着她一笑,眸底浮动的流光是温润的,见她能把那件事拿出来讲,内心也必然是安然了。
安笙只觉浑身有些乏力,半斤奉侍着她起了身洗漱。
安笙抿唇,若不成闻的点了下头。
君雯一甩袖子又坐了下,几番考虑,才又指着她道:“安如离,你倒真和我皇兄所说一样,没心没肺。
他牵着她冰冷的小手,置于唇边呵气。
半斤端着茶盏徐行而来,轻柔一笑道:“公主,请用茶。”
半斤只是一笑,双手托起药碗递到她面前,柔声道:“娘娘,这落子汤药,要一日喝两次才行,皇上叮咛,奴婢们不敢不从。”
安笙淡声回了句:“出去吧。”
“皇上不睡吗?”安笙娇柔一笑,长睫轻颤,凝睇着他。
安笙扫了眼她,淡声说道:“教诲倒是不必,惜嫔既然晓得错了,便在此跪上半个时候吧,半斤,好都雅着惜嫔,也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今后再目无尊卑。”
只可惜八两却如此去了。现下公孙淑媛也不知所踪。
君雯缓缓起家,对她微俯了身形,明显是对那日她不辞而别还在活力。
他让半斤将药说成落子汤,一来怕她有太多顾虑,不肯意为他生儿育女,二来,也是想摸索一下她的情意。
初冬时节,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转眼,她已经来北盛两年了,安笙靠在水面结冰的莲池旁,眸光些微涣散着。
“臣妾拜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身后俄然传来一道女子柔媚的声音。
安笙淡然的摇了点头:“不好笑。”
君雯含笑点头,看了看这莞宁宫,对她道:“还是皇兄疼你,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你面前。”
安笙顺手拢了下身后狐裘,脖颈上一圈乌黑绒毛,衬得肌肤如玉般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