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菁菁无动于衷,拉开栓子,用心板着脸大声道,“你娘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把我当回事,行啊,早晨别用饭了,你四叔四婶呢?”
周家的午餐简朴,煮红薯和细粮饼,吃过午餐,黄菁菁又去了山里,既是想趁着夏季挣钱,很多攒些树叶,下午家里没甚么活,范翠翠跟着上山割树叶,黄菁菁没说甚么,脸上无悲无喜,范翠翠内心没底,凑到她身边,低低解释了早上的事,“三弟妹主动说帮我,我没想偷懒,娘别曲解了。”
栓子仰着头,乌黑的眸子闪过祈求,“奶,你帮帮娘好不好?”
黄菁菁不懂方艳的心机,持续道,“明天是老三媳妇做饭明天就轮到老四媳妇,谁教你的正理,你们回娘家是哪天,那天该轮到谁做饭了?是老三媳妇在家勤勤奋恳干活,你要算是吧。”黄菁菁推开凳子,掰动手指给范翠翠算,“你们走了三天,老三媳妇多干了三天的活,分下来你和老四媳妇一人一天,走的那天本该你做家务,我好生给你算算啊……”
不欲和周士武多说,用心致志割着树叶,周士武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岔开了话题。
黄菁菁没推测有这事,低头看了栓子一眼,凝霜的雾眉蹙了蹙,“你娘就是这闷墩性子,她自找苦吃我帮她做甚么。”刘氏这类人光是骂骂不醒,帮的话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她接下来事情忙,可没心机整天盯着她。
不到一刻钟,刘氏就灰头灰脸的来了,不见老四两口儿的影儿,黄菁菁甚么话都没说,脸上无波无澜,安静得可骇,他们先割树叶,邻近中午了才一趟一趟的往家挑,一上午,四人割了很多树叶,堆在堂屋压了又压,黄菁菁浑身冒汗,山上割完的树叶全挑返来了,她在檐廊下坐了会,端着盆子去灶房打水,东屋外,范翠翠眼眶通红的拉着周士武回了屋,黄菁菁故作没瞥见,端着水出来,东屋传来小声地压抑的哭声,她哼了声,喊道,“老二媳妇,家里谁在哭呢?是不是梨花,一个孩子都带不好,你如何当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