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营的武侯连弩全都对准了叛军,只待令下便射死剩下的兵士,只是这连弩能力惊人,太子皇后和几位嫔妃也会沦为箭下亡魂,众将投鼠忌器。李承烨看到站在于乘云身边的都骑统领肖长河,心念电转,大声喊道:“肖长河,将叛贼于乘云拿下,本王向皇上讨情,饶你百口不死。”
万隆帝眼睛亮起,说道:“肖长河,快将于乘云拿下,救下朕的嫔妃,朕赦你无罪,不,朕让你官复原职。”
李玄慈喝道:“无耻逆贼,死光临头还不知改过。”
李承烨却还没有从震惊中复苏过来,只是看着浑身是血的李落,不晓得说甚么,也不晓得该做甚么。
机括声和嗡嗡声响起,随即又停了下来,回望去,再无一个站着的死士。李落往前走了两步,俄然感觉一阵眩晕,仿佛万隆帝在说些甚么,但是一点都听不见,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耳旁模糊听到一声惊呼,面前一黑,落空了知觉。
“当年太师还没有本日的权势职位,便可为了我倾尽尽力,肖某虽说鄙人,但也晓得礼义廉耻。太师,长河愧对您的正视,先走一步了。”说完不即是乘云说话,取出一把匕,刺进了本身的心脏,低声说道:“太师,来世长河再效犬马之劳。”
于乘云神采变更数次,最后长叹一声:“随你吧。只是我麾下死士,还请一并放了吧,我以这些年私藏金银兵器的宝库相换。”
鬼面人缓缓昂首说道:“于乘云,你精于算计,懂弃取。你转头看看这几位妃子,痛哭流涕,全不如荣后这般仪态端庄,你想用她们换甚么?是换你死无全尸,还是换你家中后代永久为奴为娼,或者我能够打断他们的腿脚,让他们在闹市每天骂你,让人讽刺?再或者将你的血肉喂给族中的白叟季子?想来也不是每人都能有你这般想得开,不怕死,定有人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吃完了再换别人的,说不准该轮到秀轩公子了。太师府家大业大,却不知太师心疼哪个?”
万隆帝忙道:“好,朕准了。”
李落看了看荣皇后,又看了看万隆帝,随即说道:“好,我应。”
李落一愣,转过身去,缓缓说道:“杀。”
“好,好,”于乘云脸说了数个好字,冷声道:“若你是想让老夫放了这几个嫔妃,还是省些口舌吧。”
在鬼面人开端说话时,淳亲王便感觉声音似曾了解,却一向不敢必定,比及鬼面人拿上面具,看清侧脸以后,淳亲王耳中俄然嗡一声响,脑中如有黄吕钟声,面前一黑,半响甚么也看不清楚,叫他父王时也没有闻声,过了好一会,淳亲王才艰巨的吐出道:“李落!”
“太师善于攻默算计,远胜于我,若不是猝然难,谁胜谁负殊难预感。只是,”鬼面人顿了顿,接道:“太师你留着太子皇后和几位嫔妃,一向不杀,心中已然存有幸运,方才更没有禁止肖将军他杀,便是要让我们感觉你已下定决计要鱼死网破。于太师,你也算的上是一代枭雄,不消让我轻看你,我许你,于氏族中祠堂仍在,除参与此事者其他于氏族人放逐北疆,抄家以后,我会请皇上恩准,散些赋税,够你的族人余生用度,若于家之人无谋反通敌,我护他一世安然。”说完悄悄的看着于乘云。
荣皇后悄悄一笑,道:“皇上,晚了,赦了于家灭族之罪,总得有人替死,要不然枉死的将士怎能瞑目。”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渐渐倒下,于乘云悲呼一声,将荣皇后抱住,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诗菀,是大哥错了,是大哥错了。”
这时肖长河缓缓说道:“太师,卑职幸得您的种植,才有本日的身份职位,自太师当年从狱中将长河救出,长河这条命就已经是太师的了。”说完射出仇恨的目光盯着万隆帝,咬牙说道:“当年武举,我不过家道困苦,穿着寒酸,只是赢了几个天孙公子,便被你们挟恨在心,不但不让我插手最后的几场较量,竟还要治我鄙视皇朝之罪,我被关入天牢近一年,若不是太师援救,我早已经成了一堆骸骨。李承德,当年就是你做的武举监场,你可曾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