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沉舟盯着李落,冷声说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向来恩仇清楚,洛儿丫头临时不提,老夫欠你一个恩典,老夫承诺伤好后帮你做一件事,到时你我二人便两清了。”
李落一礼便要分开,端木沉舟扬声唤道:“等一等。”
端木沉舟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激将法,小小年纪心机远胜凡人,老夫倒是藐视你了。”
端木沉舟怒不成遏,勉强压下心中杀意,李落视若无睹,双目清清澈亮的看着端木沉舟,自怀中取出从王府偷偷拿出的灵丹灵药放在屋中桌上,冷然说道:“这是我从王府拿出的疗伤药物,外伤内伤均有,前辈如果不怕我今后寻仇,就请先活到阿谁时候再说不迟。”
端木沉舟胸口起伏,行走江湖多年,人惧鬼惊,本日竟被一个小儿如此调侃,依着昔日的脾气早就将李落斩杀,只是被洛儿一言束手束脚,兼之李落还只是年幼孩童,实难暴起难,唯有强忍下这口肝火。
端木沉舟半生孤傲,舍刀以外再无他物,这已经少有的嘉奖之词,李落倦怠一笑道:“前辈过誉了。”
李落见端木沉舟如此刚强,眉头微微一皱,淡然说道:“本来是你怕我。”
李落闻言大吃了一惊,端木沉舟的名头这几日在王府侍卫中传得沸沸扬扬,中秋一战,折损在此人刀下的将士不知凡几,纵是见惯了疆场存亡的定北军将士,提及此人亦是骇然变色。
李落神伤半晌,缓缓说道:“洛儿死前让我照顾前辈,洛儿情深义重,就算前辈是刺客,我也要完成洛儿的心愿。”
“羞不羞,”秋吉刮刮胖乎乎的面庞说道,“人家救你一命,你才帮一件事,真吝啬。”
老者打量李落一眼,嘲弄一笑道:“小小年纪就大话连篇,心机狡猾,就算洛儿此次救了你,只怕也活不悠长。”
端木沉舟寒芒一闪,李落见状忙把秋吉挡在身后,拦住秋吉说道:“秋吉,不成胡说。”转头对端木沉舟说道,“前辈莫怪,秋吉年幼,如有冲犯之处还请多担待。”
李落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听府中侍卫提及过,中秋之夜连破定北军精锐虎卫凤舞两营,在解空大师和萧大人手中满身而退,当夜一战,传闻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出入王府如无人之境,端可称得上有鬼神之功。”
“你不必激将老夫,老夫承诺了洛儿丫头不杀你就不杀你,至于你应下洛儿丫头,那是你和她的事,与老夫无关,你走吧。”
“我如果想抓前辈,现在就不是我一小我来了,前辈莫非是怕府中有人跟踪我而来?”
当夜,李落向洛氏存候,替洛儿讨情,盼可对洛儿网开一面,莫要祸及九族。洛氏骨肉相连,耐不住李落苦苦讨情,安慰了李落几句,找来淳亲王商讨,淳亲王倒不觉如何,反是夸奖了李落重义,再者洛儿只是适逢其会,被人操纵罢了,也就依了李落,传令府中侍卫解下洛儿尸,入土安葬,洛儿族中不再究查,算是保全了洛儿亲朋。淳亲王又怕李落睹物伤神,严令府中下人不成再提起洛儿之事,告结束此事。
“那还不快滚,省的在这里碍眼,惹得老夫性起,一刀斩了你。”
老者冷哼一声,复又闭上双目,冷声说道:“没有别的事就滚蛋,若不是小丫头要我不能杀你,老夫现在就毙了你。”
“前辈杀我府中侍卫逾百,与我王府有深仇大恨,今后我必将讨回,前辈执意不要我互助,只是叫我理亏在先,今后再见之时我心存惭愧,天然不能狠下杀手。”
“好,老夫就依你,今后你若寻仇,老夫可饶你三次,三次以后,倘若你还执迷不悟,休怪老夫部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