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斯迎便去找姨母,她陪笑道:“姨母,明天上绘画课的先生让买一个画盒,要三百文,下次上课的时候交。”
彭斋长心中一动,说道:“是有这么个孩子,之前家里获了罪,被关进大理寺的牢房,这几日又被放了出来,现在她已经返来上课了。”
她从姨母的屋子出来,看看沈谦文熄着灯的屋子叹了一口气,如果沈谦文还在,那她还能管他借借看,又想,不如明日去府学找他,随即想到那日姨母的态度,这件事如果被她晓得了,恐怕本身就别想在这待下去了,可不在这里,她又有甚么别的去处呢,也只得作罢。
张氏在内里说道:“出去吧,在呢。”她正让她的大丫环帮她挑明日去赴宴的金饰,瞥见斯迎,问道:“甚么事?”
沈谦恭眨着圆圆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斯迎,又溜进屋去。
金学正看了一眼彭斋长,说道:“哎呀,不幸见的,小小年纪就受如许的苦,我传闻她本来在斋里成绩很好?”
斯迎虽表情愁闷,但见小表弟敬爱的模样,还是暴露笑容,捏捏他肉肉的小面庞,笑道:“姐姐已经大了,可不能像你那样,你也大了,今后也不能如许,晓得吗?”
绘画课不是每天都有,而是每旬日只两次课,到了那日,斯迎谨慎翼翼的把那匣子拿出来翻开,把色彩格子和笔都暴露来,忐忑的坐在坐位上。
金学正说道:“恰是如此,固然女学有教养之责,但是把她作为殊才,还要例外,恐怕不大合适,再说她本就受人群情,如果再有个特别报酬,岂不是更被人嫉恨。月末的大会如何也要向学里的诸位说说她的环境,你是斋长,这些门生的事情你更清楚,少不得要咨询你的定见,杨学督爱才心切,不免只看一面,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