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筱鸢大长公主走后,楚瑶徐行走进寑室内,看着紫宁与众内侍一起将太医煎熬好的药汁,渐渐地灌入段寂宸嘴中。
不过,想到皇上如此在乎惜妃,郑公公心中还是相称欣喜的。
楚瑶走后不久,段寂宸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好,有劳两位太医开方熬药。”郑公公道。
看来皇上罚惜妃去念陵守陵,奖惩的并不是惜妃,反而是皇上本身啊!郑公公在心中悄悄感喟。
固然她仍未正式立后,可儿人皆知她是准皇后,并且身为娘娘,她也是有充足资格自称“本宫”的。再说,现在她身份难堪,她又怎可鄙大家主子们面前逞强,乃至被人嗤笑呢?
过了很多,见躺于阁房的段寂宸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筱鸢大长公主忧心忡忡地出来看了几次,又出来叮咛了几番殿内世人后,才决定先回守玉宫,第二日再来看望皇上。
等待在一旁的郑公公与紫宁姑姑,一早晨听着皇上不时轻唤一声“惜儿”,不由无法相顾,倒是不敢过量言语。
传闻皇上因持续淋雨醉酒乃至传染了如此严峻的风寒,筱鸢大长公主沉着脸,将乾心殿众内侍宫女斥责了一番。
“皇上,老天庇估,您终究醒过来了!”一向服侍在寑室门口处的郑公公,听到内里的声音,冲动得快步走了出去,一下子跪倒在龙床之前。
现在,她眼看便要一无统统!她早已落空本身的故国,也早已落空父兄的庇护,除了紧紧抓住面前这至高无上帝皇的承诺与惭愧,她还能抓住些甚么呢?
段寂宸病中仍然低魅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楚瑶清冷傲岸的心。
皇上好不轻易才将惜妃追了回宫,不好好施以恩宠,竟又要罚她离宫守陵一个月,弄得这九五之尊因为思念过分,从不抱病的健旺身子竟是病倒了,还一病,便病得如此吓人!
郑公公与紫宁姑姑等人皆屏气悄悄听着,不敢有任何分辩之语。
“惜儿!”
看出段寂宸的不悦,楚瑶终是和婉说道:“臣妾遵旨!皇上好好安息,保重龙体为上!”
见寑室内无闲杂之人,郑公公走到段寂宸床前,跪下请旨道:“皇上,惜妃在念陵守陵已将近一个月,现在皇上又龙体不佳,不如就让姬大人当即前去念陵,将惜妃提早接回宫中服侍皇上吧!”
“瑶儿对皇上果然是上心!你也莫要太辛苦了,晚些时候,还是要回到坤宁宫中安息。”筱鸢大长公主对劲地看着楚瑶,极是心疼地说道。
想起段寂宸前两夜均被雨水淋了个湿透,郑公公悔怨不已:“皇上持续淋了两夜的雨,洒家本觉得,皇上一贯龙体结实,几近向来不会抱病,练兵时淋雨更是常有之事!哪想到,就如许淋一下雨,竟会得了风寒?”
忽听得郑公公提起“惜妃”二字,段寂宸一双暗淡的凤眸竟刹时抖擞出炫丽华采,可待郑公公说完,他眸内却又规复了一片风平浪静。
说着,她悄悄行了一礼,便立起家向殿外走去。待她踏出乾心殿之时,本满脸忧色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沉郁!
“你们都退下吧!此处有本宫便可!”待昏睡中的段寂宸将药汁全数饮下后,楚瑶淡淡叮咛道。
“虽说皇上龙体一贯健旺,但若过于劳累,或是过于忧心,思虑太重,亦是极易被风寒侵袭!”那太医忧心说道,“现在,皇上高热不退,昏睡不醒,须细心折侍。只待高热退了,方可醒来。要完整好转,更须卧床疗养数日!”
悄悄地坐在寑室内,望着龙床上段寂宸熟睡的俊颜,楚瑶心中不知所思。
“本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