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把茶盒放下,笑道:“仙子送的这些东西,甚是精彩,只是我向来无功不受禄,还望仙子将东西带回吧。”
“这些满是作赔罪,那日在御花圃,绿茶本偶然冲撞仙姬,小女恐仙姬指责,特来向仙姬赔罪。”
那日在御花圃,绿茶出言不逊获咎小黄,已叫茗若如鲠在喉,此时若再因为绿茶弄出甚么乱子来……想及此处,茗若以袖掩口,道:“绿茶,你听这位女人的话,速速将地扫了吧。”说完,偷偷瞄一眼小黄,但愿她能出面打个圆场。
“如何不会!”绣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采,“女人你如何都好,就是太痴钝了!这类事,等不得的!不如如许,今晚我为女人经心梳洗一番,穿得通透清冷些,女人趁着月黑风高……”
把茗若一行送走,绣绣不顾小黄劝说,跑出去跟听,返来时黑着一张脸,“女人可知她们路上说的甚么?”
茗若抿着唇,始终不言语,任由绿茶跪着,一双眸子倒是定定望着小黄。
“啪嗒”瓷器碎裂的声音。
绣绣愤恚:“不偷听安知她们背后里又说了女人甚么好话!阿谁叫绿茶的,好生可爱,她竟然叫茗若今后防备着女人,还说,还说……”
小黄“唔”一声,“既然你也说是这位绿茶女人冲撞了我,为何是你来向我赔罪?”
实在,小黄的设法很简朴:谁出错谁来报歉嘛,这代报歉算如何回事?她就没听过用饭睡觉另有代替的,要事事都能代替,还要本身长胳膊长嘴干吗。
好吧她还挺想晓得的,“说甚么?”
接着,绣绣一把将扫帚塞进绿茶手中,“地是绿茶女人自个儿弄脏的,女人自个儿扫吧。”又笑道,“我们煦晨宫万事从简,下人少得狠,甚么事都得本身来,这扫地也不例外,谁弄脏了就得谁来扫。绿茶女人看我做甚?快些拿着吧。”
绿茶怔怔接过扫帚,伸出的一双手纤细白嫩,一看就是未做过粗活的。
绣绣的布袋甚难扎口,小黄折腾半晌才打好一个结,长舒口气道:“南冥是个好处所,水乡充足,产的茶叶也清嫩。”
“我……”
小黄感受要再让绣绣说下去指不定会说出甚么不得了的内容,忙捂住她的嘴,有些哭笑不得,停下来想了半晌,腔调轻缓地对绣绣说:“你放心好啦,他不会被别人抢走的。”
干脆一拂袖子拨出几盒茶叶,“若仙子想送见面礼,那么这几盒我收下了,他日定当上门回礼,剩下的,仙子就带归去吧。至于那见怪不见怪的,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只是但愿绿茶女人今后出门在外,多多在乎些。”
“蜜斯……”绿茶又叫了一声。
小黄:“咳咳,呃……”望天望地,四下乱望,禁不住绣绣眼神殷切,点头承认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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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她得饶了这个叫绿茶的婢女,先不说绿茶不是她的婢子,茗若初至煦晨宫,作为客人的面子,小黄还是得给她的。
小黄终究看不下去了,“扫个地罢了,茗若仙子至于如许大动兵戈么,你的侍女修为浅,不懂浮空移形之术,仙子还能不懂吗?帮她一下又有何难。”说着,指尖一转,地上的几片碎瓷已悠悠然漂泊起来,落入绣绣备好的布袋中。
“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她?你是茶神之女,职位高贵,我自是没有同你犯难的事理,是也不是?嗯?”
此言一出,小黄看绣绣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敬。
茗若握着帕子的手指渐渐攥紧,指节泛白,眼神凄楚得下一刻便要落下泪来。
小黄心下了然:这是在等她开口呢。
在旸谷同她诉情之前,她是半点旸谷的心机都不晓得,哪怕在诉情以后,她还惴惴不安,摆布思疑。绣绣,竟然仅凭看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