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裙女子他何其熟谙?
“不准再去小北国。”殷羡仙清冷的嗓音传来,让夏芒的身形微滞,道:“那我该去那里,落魄天涯么?”
陈腐的殷皇朝……
殷羡仙嗓音清澈而安静,“我在般若寺为你修建了一座天子阙,今后你就待在那边,没有我的答应,不得分开。”
世人皆惊,那位神武中年人失容,不由道:“公主,不能放他走,此人乃大夏皇族的嫡血后嗣,还能御动大夏龙雀,决不能留!”
“一小我的江山,谁来挽?”殷羡仙望着持刀的夏芒,平平隧道:“夏已亡。”
“一小我的江山,终归末路,大夏气数尽了。”
夏芒神采俄然变得冷酷起来,语气陡转,“我本是一个被放逐在外的弃子,十年不归家无人问,却在大厦将倾之际被强行召回继位,现在这大夏亡就亡了,我终归是极力了……”
曾盛极人间的大夏毕竟还是式微了,走到了绝顶。
他与殷羡仙擦肩而过,笑容渐褪,如繁华落尽。
“小北国。”夏芒止住身形,他转头看向殷羡仙,轻声道:“你教我《种情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石阶路梯山而下,落满了飞雪,一片白茫茫,夏芒拾阶而行,他看不到前路,不知起点有多远,但心中有方向。
云端深处,昆仑巅
悬在云端里的昆仑……
夏芒看向殷羡仙,神情黯然,而后豁然大笑道:“羡仙,你要此人间皇权,我就送你,为了你,我就做这必定热诚的亡国之君!”
雪湮人间
他踩着石阶,独自向山下走去。
“踏遍青隐士未老,一点朱唇醉笑容。”夏芒笑了笑,道:“相思刻骨,工夫种情,我自困于小北国,永不再出世,你应当放心了。”
人间虽“永寂”,但这毕竟是武道的天下,没有绝强的修为傍身,又落空了大夏龙雀,他凭甚么活命?
她永久都是清清冷冷的模样,脱俗而超然,如谪神仙般,不染凡尘。
而昆仑之上,神山之巅,则坐落着一座历经光阴浸礼的苍茫古城,史称永久皇城,它是“永寂”人间的至尊地,历工夫而不朽,与世长存。
名刀倾城,大夏龙雀,现在却被弃在了身后,一人一刀,渐行渐远,莫名悲惨。
皇庭还是在
千古为敌,谁来挽?
他走到殷羡仙身前,望着这清丽绝俗的女子,眼神变得温醇而醉人,现在他仿若人间最痴情的男人,为了敬爱女子,能放弃统统,乃至不吝放弃如画江山。
殷羡仙看向神武中年人,蛾眉蹙起。
“去般若寺吧。”
亡国之君,是大夏之耻,对复辟的殷皇朝来讲,更是一根扎心的“刺”,不想他活下去的人太多了,他提出自困于小北国,何尝不是出于安然考虑。
“我确切不懂。”
“放下大夏龙雀,你可自行拜别。”殷羡仙望着夏芒,再次开口,她的嗓音空灵澄彻如天籁,又清清冷冷寒民气。
夏芒掷刀,大夏龙雀上天近尺深,几近被深雪埋葬,他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大夏皇庭,眼神蓦地变得深沉如海,他开口,声音极低,喃喃道:“夏芒无能,但我毕竟还活着!”
世人皆不语,大师都清楚,这两人之间有一段旧事,只是这之间究竟有多少情分,他们倒是不得而知了。
青年男人穿戴金缕银袍,面庞清逸而平平,他手持一柄古刀,背负皇庭,傲但是立,独对诸敌,涓滴不显惶恐。
此时,昆仑之巅的皇庭上,已然横尸各处,血染红了雪,刺目标红,但战乱厮杀声早已沉寂了,明显诸事已定。
人比衣白、白裙胜雪的殷羡仙,立在“昆仑道”的绝顶,俯望着阿谁在风雪中垂垂走远的男人,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却俄然有些酸涩抽痛,莫名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