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文灏的态度,燕帝面上闪过一丝恼意,他刚想发作,却又想起云景的双眼,另有那日云景对他声声字字的诘责,毕竟像是泄了气普通,甚么都发作不出来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羽翼未丰,不能等闲去应战父皇的底线。
背对着德贵妃,燕文灏温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燕帝,在看到燕帝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一闪,随即淡声说道:“这里有我看着便行了,德贵妃你也一并出去吧。”
燕帝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寂,但很快又消逝不见,他停顿了一会,又说了一个地名和一个名字,随后道:“这是朕派人刺探到的一名大夫,你让云琛带云景去看看吧,或许能够治好他的眼疾。”
燕帝的神情有些倦怠,他抬手按了按额角,皱眉道:“朕并非是要多云家做甚么,朕只是想让云琛……另有云景,能临时分开都城一段光阴。”
撑动手肘,燕帝坐了起来,燕文灏见了,便拿起一旁的大迎枕给他垫在背后,让他能坐的舒畅一些。
燕文灏‘嗯’了一声。
“你们下去吧。”摆了摆手,燕文灏表示他们退下,见状,几个小寺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往前面跟上来的德贵妃看了看,看她点头后,这才垂首,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燕帝的神采固然有些惨白,精力也有些不济,但到底是非常复苏的,底子不到人事不省的境地,病情也并非严峻到了不能措置政事――
他远比本身设想中的,要聪明太多。
石步原之以是能够以一人之力,掌控全部江南,背后所靠之人,除了匈奴人,另有周家,只是周家所做之事非常隐蔽,并未浮在面上。
现在一晃已经畴昔了将近二十年,当年的人和事,早已物是人非,再也寻不回了,唯有这些树木,还在原地,不管沧海桑田,向来不会窜改。
看着醒来的燕帝,燕文灏还是安静非常,没有涓滴惊奇,他本来就有猜想,现在见了,公然是如此的。
转过屏风后,燕文灏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劈面而来,瞥见他,在里头服侍的几个小寺人赶紧停动手里行动,躬身行了礼。
他很早之前就晓得,以燕帝对权力的热中,和更加多疑的性子,有一日定会向周家脱手的,只是前头有了云家作为警钟,周家倒是见机的很,这么多年来一向隐而不发,行事非常低调,即使德贵妃在宫里如何受宠,也都安循分分的,遇事谨慎非常,若不是此次出了石步原之事,而德贵妃又再忍不住,等不下去了,应当还能再安稳些日子的。
燕文灏的神情很淡,听到问话,也没有坦白,慢声答复道:“本来也没有发觉,是到了前面,才俄然想到的。”戋戋一个德贵妃,又如何能何如的了他。
谁说不是呢。
坐好以后,燕帝就转头看了看燕文灏,见他涓滴没有骇怪,便问他道:“你但是早已猜到了?”
目光庞大地看了燕文灏好久,好半晌,燕帝才收回了视野,他发明,他到底是藐视本身这个皇儿的。
前些日子下了一场薛,固然不大,但昔日百花绽放的御花圃,因着这场雪,花草都残落、式微了,唯有以往一向不起眼的梅树,枝头上的梅花开的素净,傲雪寒梅,耸峙在白雪当中,美不堪收,给全部皇宫大院,缀起了一丝艳色。
行至乾行宫外,燕文灏便重视到了看管在殿门两旁的侍卫都换了新面孔,而本来的那些人,却不见了踪迹。
找了个椅子坐下,燕文灏昂首看向燕帝,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父皇为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