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问。
“殿下,裴太医到了。”
裴太医依言走进凉亭,然后便一边翻着药箱一边朝着燕文灏走去,“殿下,请您……”他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无碍,你去看看谦恭的手。”
他们用完早膳后,福全就领着裴太医站在凉亭外求见。
他说的这句话本来就是一次摸索,他并没有想让慕子凌真的这么唤他……当然,暗里倒是能够的。
不过,无外乎就是权势二字罢了。
“不疼。”慕子凌已经转回脸,此时正垂着眼眸,眼神有些庞大地看着燕文灏。
仔细心细地将慕子凌手心的伤口抹好药膏,又替他缠上纱布,做完这些后,燕文灏才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以后扶着桌角借力站了起来。
“不必,你去打一盆水来。”叮咛完,燕文灏头也不抬,还是专注地替慕子凌擦拭掌心的血迹。
“谦恭,我给你上药,这药功效极好,不会疼的,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他的声音很轻,也非常和顺。
只是当他低下头,太长的额发遮住他神情时,他的脸上,倒是有笑容的――他对慕子凌的答复,实在是对劲的。
“啊……”仿佛有些绝望,燕文灏有些哀怨地看了慕子凌一眼,重重感喟一声后,便不再说话,持续帮他涂抹药膏。
见状,慕子凌立即站了起来,伸脱手搀扶住燕文灏的手臂,“还好吗?”
而燕文灏跟慕子凌两人,正在用心致志地下棋。
用力抓住他的手,燕文灏的语气有些严厉:“谦恭你别动,再动又该流血了。”说完,又他再次低头,神采严厉,细心地擦拭着。
只是他大抵蹲的有些久,本来就不好的神采,现在又惨白了几分,身子也有些摇摆。
“我没事的,只是蹲久了,略微歇息一下就好。”悄悄拍了拍慕子凌的手臂,燕文灏笑笑的安抚他。
重视到他的神采,燕文灏蹙眉,道:“罢了,裴太医你且下去吧。”说完,他又对福全私语了几声。
同时,他也本能的发觉到,他选的这条路,或许会非常盘曲和艰苦。
“主子带来了。”
看着面前这一幕,福全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消逝不见,他躬着身,垂下头恭敬道:“殿下,让主子来措置吧。”
慕子凌还是寂静无言,他保持着一个姿式坐着,袖中的左手再次渐渐收紧……刹时减轻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燕文灏从福全手里接过一个圆形盒子,盒子形状非常简朴朴实,他拧开盖子,伸出食指扣了一块乳-红色的药膏,垂下眼眸,谨慎而均匀地抹在伤口处。
他实在晓得,不管如何,刚才的事件都与燕文灏是无关的,而燕文灏此时现在对他的体贴,也是出自至心的。
慕子凌摇了点头:“御花圃等你好了以后再带我去吧,现下,我看看书便好。”
他发明本身真的看不懂燕文灏。
正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慕子凌蓦地回过神来,他偏过甚,面前呈现福全胖乎乎的脸,紧接着又想起本身与燕文灏的姿式,神采一变,忙想把手抽返来。
裴太医皱了皱眉,他扭头看了一眼燕文灏,见燕文灏脸上没有多少神采,因而踌躇一会,再次开口:“请您将手伸出来。”
将沾满血的巾帕丢到一边,燕文灏从福全那边又要来一块新的巾帕,放入水中浸湿、拧干后,再次谨慎地贴上慕子凌的手心,擦洗那些已经干枯的血迹。
对上燕文灏的视野,看到里头好不掺假的担忧,慕子凌抿着唇,沉默好久,而后干脆直接扭开了头,但手却不再动了――他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