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清韵望穿秋水普通的等候中,中午快到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张大少爷和江南头号寺人李实终究回到了都城,马不断蹄的又赶到魏染胡同给魏忠贤祝寿。魏忠贤闻讯,再一次分开大厅来到自家府邸的中门前,亲身驱逐李实和张大少爷,几人见面,李实抢先双膝跪下,流着眼泪向魏忠贤叩首说道:“孩儿李实,叩见寄父,祝寄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寄父,四年多没见,你比本来瘦多了。”
“九千岁才太客气,你老是我大明辅国,功劳卓著,德高望重,海内共仰,戋戋薄礼,只能聊表我们袁氏一门对九千岁的感激之情,还请九千岁千万不要嫌弃。”袁崇煜的嘴象抹了蜜一样甜,“家兄负担守土重担,没法脱身,只能让崇煜代为向九千岁贺寿,祝九千岁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谢寄父,阿谁刺客刚进房间就被拿下了,没伤到孩儿,一点事都没有。”李实诚恳答道。魏忠贤连连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时,张大少爷也跪了下来,向魏忠贤叩首说道:“孩儿张好古,叩见亲爹,亲爹六十大寿,孩儿没能随时侍侯膝下,请亲爹恕罪。孩儿祝亲爹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多谢九千岁体贴,宣大的各级朝廷官员,大部分对草民们还是很好的。”范永斗和王登库等几个蝗商受宠若惊,从速向魏忠贤答复。魏忠贤则皱了皱了眉头,浅笑说道:“大部分?这么说来,还是小部分官员不肯支撑你们这些贩子了?不过别怕,你们宣大顿时就要换一个新总督了,还是你们的老熟人,必定会更加的支撑你们的。呵呵,呵呵呵呵……。”
魏府内里的街道上停满肩舆马车、站满官员侍从和看热烈的百姓,人隐士海,热烈非常,但魏府内里却更加热烈,也非常的豪华。在前院的走廊上,花瓣铺成了地毯,照墙前面的走廊两旁安排有十六个专门记录来宾礼品的书办,只要贺礼代价纹银千两以上的客人,才有资格走进大厅;在东跨院,有着一百零八个得道高僧(自称)在为魏忠贤念佛祈福,西跨院则是一百零个羽士做祈寿延年大法;后花圃里,都城里最好的两个梨园子德庆班和祥云社搭台唱戏,唱的还是梨园最忌讳的对台戏,拿本身的招牌来打赌,看谁更能吸引看客;而在大厅上,以顾秉谦恭崔呈秀为首的五虎、五彪、十孩儿和四十孙等一帮阉党喽啰列队向魏忠贤叩首祝寿,文武官员齐聚一堂,竟比紫禁城的祭天庆典还要热烈几分。
看到这里,冯铨、崔呈秀两人一边和张大少爷虚情冒充的打着号召,一边悄悄在心头擦汗,心说幸亏张好古这几天俄然大大得宠,那些墙头草不敢过于凑趣他,不然的话,张好古的阵容明天就要把我们的阵容完整压下去了!到时候,更多的墙头草也会锦上添花,生生把张好古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地,我部下的人只怕也会生出异心!
“老熟人?莫非就是指辽东巡抚?”范永斗等蝗商心中狂喜,刚想再密查点魏忠贤的口风时,那边一个更牛的人呈现了――朝廷上独一的两个不消买魏忠贤帐的英国公张惟贤和成国公朱纯臣、另有太康伯张国纪和张惟贤的养女梅清韵,亲身到了魏府给魏忠贤祝寿。张惟贤和朱纯臣这么给面子,魏忠贤当然不敢怠慢,从速亲身迎到大门口,留下冯铨接待袁崇煜和范永斗等人。范永斗从速向冯铨低声问道:“冯大人,九千岁说的老熟人,该不会就是辽东巡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