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蝗商一起仓促跑到张家口关门前,恰好有一队打着吴记绸缎庄的马车出关,固然马车上装的都是长条木箱,车轮印也非同普通的深,一看装的就不是绸缎,可那些严格盘问其他商队的明军兵士却连理都不睬,直接就挥手放行。八大蝗商正恋慕间,此中一辆马车的车轴俄然断裂,马车一偏,木箱摔在地上分裂,一根佛朗机小炮的炮管也滚了出来!
“店主,店主。”范永斗等人正苦衷重重的在来远堡街上闲逛的时候,范永斗的得力助手陈大并俄然快马跑了过来,在范永斗面前跳下战马,附到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店主,快回家去,大金天子的使者来了,在我们家里等着,要当即见你,另有其他七位掌柜!”
“告?说得轻易,姓吴的亲姑父是蛮子六部堂官之首,内阁首辅,除了崔呈秀和冯铨那些老阉狗级别的蛮子官员,谁敢去给他找不痛快?”范永斗冷哼,又非常愁闷的说道:“再说了,这两个公子哥来张家口经商也快两年了,我们的事他们多少晓得一些,真要把事情闹大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们几家还是得受连累。”
“范大掌柜,先别急着和那两个小子翻脸吧?”黄云龙也附到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那俩个小子连火炮都弄得到手,拉拢他们对我们或许更无益,再筹议一下,不可给他们三成五的抽成――只要他们能帮我们弄到更紧缺的货色,给他们三成五也捞得返来。”
田生兰和靳良玉目瞪口呆,把动静泄漏给其他几个蝗商后,其他几个蝗商也是目瞪口呆,却又找不出半句话来辩驳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的正理。稍一游移间,贸易黄金期就已经缓慢从手中溜走,最后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手中囤积有大量私茶急于脱手的翟莹无可何以下只好又找到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一番还价还价下来,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终究大发慈悲的承诺只抽四成,并且马大掌柜亲身出面,帮忙翟莹的私茶过关,成果翟莹的陈年私茶倒是顺利过关全数脱手了,腾出了银子筹办来年到江南采购新茶,可白花花的银子却有四成流进了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手里,让山西第二抠翟莹心疼得比年夜饭都吃不下去。其他的几个蝗商也是束手无策,只好筹议借着过年的机遇来给两个活宝掌柜的拜年,进一步拉拢干系,看看这两个豺狼心肠的活宝掌柜能不能把抽佣降落一些。
“操!这两个怂娃一文一武,倒也把张家口的文武官员都吃死了!”范永斗心中益发愁闷――范永斗也有张家的谍报收集,也曾到都城探听过张瑞图和钱元懿的环境,而张瑞图的管家和钱元懿本人也都亲口承认,他们是有这两个亲戚,从小娇生惯养文不成武不就,当不了文官也做不了武将,以是才放到张家口来做买卖,发点小财,并且还特别交代范永斗的使者,要范永斗这个张家口头号大掌柜对这两个子侄多多照顾,将来定有重谢。也正因为如此,范永斗才没有象平常那样下黑手清算这两个活宝掌柜,直接让他们从张家口消逝。
不知不觉间,八大蝗商已经走到了范永斗绸缎庄地点那条街上,隔着许远,八大蝗商就看到街道上人头涌动,熙熙攘攘,大大小小,各行各业的贩子商户都簇拥在范永斗绸缎庄――隔壁的吴记绸缎庄门前,抢先恐后的向着吴记绸缎庄的老板吴二掌柜打着号召,拜年恭贺,送礼拜年的各行贩子,乃至都得在大街上列队等待。看到这个场面,几近每一个蝗商都吐了一口浓痰,“呸!小人得志!”个别蝗商还低声吼怒,“范大掌柜的,你在都城里熟人多,能不能告姓黑阿谁杂种鞑子一状?凭甚么别的商户货色收支张家口关隘都要查抄,就这个姓吴的和姓马的货色不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