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大少爷先是交割了在翰林院的差使,又到兵部上任领了印,然后就开端尽力做起解缆筹办来。除了抽暇去找到余煌和刘若宰,把父母家人拜托给他们照顾以外,剩下的时候张大少爷拉着高第几近是马不断蹄的在王恭厂火药库、工部军火局、宝源局、内府和兵仗局之间打转,冒死的索要这些衙门制造的火药和火器,甚么一窝蜂、三眼铳、神火飞鸦、万人敌,鸟枪火炮佛郎机,张大少爷和高第都是鬼子进村普通,见到甚么要甚么,见到甚么抢甚么,乃至就连水战用的火龙出水,鉴于它的超远射程比较合用,张大少爷也是厚着脸皮讨要了很多,十足筹办运到辽东以供战事之用。
“女人,你是谁?”张老财抹着泪眼向张清韵问道。张清韵恍惚着打量张老财,张老财明白过来,忙自我先容道:“女人,我是张好古的父亲,你找我儿子干甚么,你和他甚么干系?”
张清韵不哭还好,一哭之下,张大少爷的十一名娘亲顿时又跟着大哭起来,张老财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清韵女人,你和我家狗儿的事,我已经传闻了。你是个好女人,乘着你们还没正式订婚,你还是别的找一户更好的人家吧,别等阿谁不孝的狗东西了。阿谁混帐东西,他纯粹是想让我们张家断后啊!”
“他……已经走了。”张老财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张清韵如遭雷击,神采一白,摇摇摆晃的就摔在地上晕了畴昔,张老财又不好扶她,只能冲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婆们吼道:“臭婆娘们,还楞着干甚么?还不快把她扶起来,她是我们的儿媳妇清韵女人!”
张大少爷几人走后,又过一个多时候,估计着张大少爷和高第一行人已经解缆了,那东厂番役工头才命令放开已经哭得昏死数次的张老财伉俪,领着东厂番役告别拜别。而他们前脚刚走不久,已经规复女装的张清韵就哭哭啼啼的冲进了张大少爷家的院子,刚进门就哭嚷着叫道:“狗少!张狗少!你这个死没知己的给我滚出来!传闻你要去辽东,我不准你去,不准你去!”
“不,我就是要等他返来!”张清韵犯了牛脾气,挣扎着跪下,流着眼泪叩首说道:“公公,婆婆,请受儿媳一拜!”张大少爷的十一名母亲大为打动,抢先恐后的把张清韵抱在怀里,一家人又哭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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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狱就下狱,下狱也比去送命强!”张老财一蹦三尺高,冲上去拉着前来送行的东厂番役工头,跪在地上哭着嚎着要求,“官爷,你行行好,奉告九千岁一声,我儿子这官不当了,我家十代单传,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千万不能去疆场上送命啊!只要九千岁饶我儿子这一命,我能够把我一半的产业,贡献给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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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你不想去也不可了。”张大少爷冷冷的说道:“我保举你做了正九品的锦州知事,随我去辽东上任,吏部已经批准并且登记造册了,你如果不去辽东,就等着直接进大牢吧。”话音未落,陆万龄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张大少爷面前,抱着张大少爷的大腿嚎啕大哭,“张年兄啊,你放过我吧!我跟了你这么长时候,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啊,你如何能这么害我?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想去辽东,也不能去辽东啊……!”
“猴崽子,只要你在辽东好好干,咱家如何会舍得杀你?”魏忠贤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手札笑道:“好吧,咱家就先把这封信留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再翻开看你猴崽子写了些甚么。”说罢,魏忠贤又向中间的五虎五彪号令道:“你们几个也记好了,如果将来咱家气得想杀这猴崽子的时候,记得提示咱家翻开这封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