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镳,返来。”李三才和叶向高以后的继任东林党魁、兼东林书院掌院攀附龙终究开口,叫回奸笑不已的周镳,向众东林学子叮咛道:“都归去读书吧,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东林学子大会了,全江南的东林学子和无数江南士子都要来到无锡堆积,你们要向前辈先学们好生学习,也要让他们看看你们学业的环境。”
“当然是给哀鸿捐款。”一个贩子答道。周镳笑道:“几位官人,你们扶贫济困的菩萨心肠,实在值得让人佩服,可你们如果捐款给朝廷派来的这位钦差张大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你们可晓得,朝廷新派这位钦差张大人甚么人?”
“史可法!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钱谦益勃然大怒,冲着提出反对定见的史可法喝道:“黄口小儿,你懂甚么?刘五纬为了戋戋数十亩地步,劳民伤财开凿九河,名为水利,实为利己!光时亨光大人弹劾他的奏章早就递上去了,你还筹算学阉狗张好古,给他也翻昭雪么?你明天搞这个所谓的赈灾捐献,骗到的钱,终究是便宜谁?便宜谗谄你教员左光斗入狱的阉狗张好古!”
“甚么人?”几个贩子迷惑问道。周镳浅笑答道:“外号张扒皮,又叫张白地,人如其名,仕进如何样可想而知,几位大官人挣点银子不轻易,何必拿这点去喂那样的白眼狼?几位捐出来的银子,只怕五成要落入阿谁张好古的腰包,四成进了其他赃官贪吏之手,剩下大半成归了张好古的差役仆人,再剩下小半成能不能换成粮食送到灾区,都还是两说。”
“刘大人,刘大人来了。”巡堤的百姓也看到刘五纬,纷繁涌上前来给刘五纬施礼。另有百姓冲动的大呼道:“刘大人,感谢你啊,有了你修这条堤,我们今后便能够放心过日子了,再也不怕干旱雨涝了!你真是我们无锡的水神啊!”
看到如许的景象,方才从通州赶回无锡的东林大儒钱谦益乐了,笑道:“刘五纬这个老赃官,竟然还没被罢免罢官?还这么得愚夫蠢妇的恋慕?可真是奇哉怪也。”
那俊美青年楞了一下,半晌才苦笑道:“想当年,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我爹还筹算把我送到江南东林书院读书,现在看来,我当年死活不来,还真是做对了。”俊美青年这句话总算是对了无锡老百姓的胃口,无数百姓都点头同意,说道:“对,对,从阿谁书院内里出去的,没一个好人,全都是些赃官。”
一呼百应,穷得衣服补丁摞补丁的农夫和渔民纷繁伸手入怀,取出仍然带着体温的铜钱,抢先恐后的放进刘五纬面前的捐款箱中,弄得刘五纬还要反过来劝百姓,“老乡们,你们也不余裕,还要过日子,少捐点,千万别影响到你们的糊口。”
注:刘五纬,史实人物,四川万县人,天启年间无锡县令,他上任之初,无锡西北各乡每年庄稼歉收,不是旱荒,定是水患,农夫缺粮严峻,他实地勘察发明这一带处所统统河道大多淤塞,干旱时无水灌溉,黄梅时节又是一片汪洋,形成了严峻的丧失。因而主持兴建水利,清理淤塞,开凿圩河,干旱可引运河之水灌溉农田,水大则开闸放水入运河,同时河面阔了,也能鼓起渔业水产之利。因为工程浩大,资金不敷,刘五纬散尽家资方才胜利,并是以堆集成疾。但大功胜利之时,本地士绅官宦见无益可图,纷繁企图兼并水利所得良田,刘五纬又为民主持公道,力扼地盘兼并,遂遭诬告调任(一说为病情太重,殁于任上)。后,本地农夫与渔民集资为刘五纬建庙,初称水仙庙,又称刘侯庙,当今仍存。旧时每逢农历六月十一日刘五纬诞辰,便会有庙会演戏,热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