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老夫也有一事问你！”前任首辅叶向高忍无可忍，扶着拐杖站出来，大声问道：“你既然承认本身对熊廷弼之女一见钟情，发誓非她不娶，那你在审理熊廷弼案时，可曾想过为了奉迎熊廷弼之女，用心为熊廷弼开罪？”
“呜——！”人群又是一阵不安骚动，易装混在人群里的张清则气得脸都青了，瞪着张大少爷那副神采，的确就象想把张大少爷给撕成碎片。攀附龙等人则是又惊又喜，做梦也没想到张大少爷会承认得这么利落，乃至于他们破钞无数心血款项才弄到的证据都落空了感化，钱谦益更是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大声叫道：“好，你承认就好！依大明律，主审官亲眷犯法，主审官应当主动退出审判，以免有包庇之举，你身为熊廷弼半子，却用心坦白不报，并且为熊廷弼脱罪免死！我要参你，我要结合全江南的士林参你！”
“哎呀，钱大人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好吧，看在你这么固执的份上，本官就大发慈悲再给你一个机遇和你辩论。”张大少爷非常轻视的打一个呵欠，敲起二郎腿，懒洋洋的说道：“说吧，你骂本官是无耻鼠辈，卑鄙小人，本官卑鄙在那边？无耻在那边？另有，你说本官是花言巧语哄人，本官又有那一句话是花言巧语了？”
第七十二章激辩东林（下）
叶向高不动声色，额头上却有精密的汗珠排泄，张大少爷则面带浅笑，一双贼眼就象两道冷电，死死盯住叶向高的双眼，盯得叶向高心慌意乱，心中惊叫，“这小子究竟晓得老夫的多少隐蔽？不对啊，当年的事，就只要韩爌比较清楚，邹元标和王纪他们也只是接到老夫的表示，并没有落于笔墨啊？莫非是韩爌出售了老夫？不成能啊，韩爌是老夫多年的同僚老友，他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或者说，韩爌为了复出，也投奔了魏忠贤？不成能，不成能！张好古这小子必定是在恐吓老夫，他就算有魏忠贤的东厂做背景，也不成能抓到老夫的任何把柄！对，必定是他在恐吓老夫！”
“呵，钱大人，看来你不但是品德越来越差了，这说话的程度也是越来越差了。”张大少爷也是嘲笑一声，大声说道：“九千岁本年的高寿多少？五十有七！本官家严本年五十有二，比九千岁还要小上五岁，以是九千岁也算本官伯父一辈，本官认他为父，有何不成？有何不对？另有，你说本官对九千岁的各式阿谀，万般恭维，本官如何对九千岁阿谀了？如何恭维了？倒是你钱谦益钱大人，看到叶向高叶阁老在东林书院露面，隔着十7、八里路就冲上去叩首，这又算不算阿谀恭维？”
“噢——！”人群中响起无数嘘声，大部分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都对钱谦益投去白眼。而钱谦益被张大少爷说中平生第一丑事，顿时老脸为之一红，从速吼道：“无耻鼠辈，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哄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钱谦益！”
“多谢探花郎的美意，老朽心领了。”叶向高老奸巨滑，张大少爷这点教唆诽谤的雕虫小技，又如何能够把他坑到？而钱谦益却远没有叶向高如许的修行，心虚之下一样是心慌意乱，恐怕叶向高是以恨上本身。张大少爷察言观色，大声喝道：“钱谦益钱大人，你还楞着干甚么？还不快向叶阁老叩首赔罪？”
“钱大人……哦，忘了你已经被削去士籍——现在应当叫钱老爷了，有何指教？”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钱谦益，张大少爷不慌更不忙，只是文质彬彬的抱拳承诺，同时在内心恶狠狠的嘀咕，“狗汉奸，明天我如果不让东林学子把你给扔进河里，我明天这趟东林书院就算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