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买卖太难做了。”有了汪福光带头,二十几个盐商纷繁叫起苦起来,乔承望第二个说道:“钦差大人,我们这些正规贩子,不比那些发卖私盐的盐枭,他们不消向朝廷交一文钱的税,利润到手到是净拿,我们却要一文很多的交纳盐税,要养大帮子的伴计船工,偶然候还得公私应酬,报答处所上的大小官员,一年到头实在挣不了几个银子――草民捐募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从牙缝里扣出来的啊。”
“那是我应当赚的。”李家国毫不脸红的答道。张大少爷点头,不想和李家国在这方面胶葛,敏捷转移话题说道:“不错,贩子赢利是本分,你们赚多赚少本官不管,也无权插嘴。本官现在只想问你们一个题目,你们有没有依法、足额的交税?”
因为张大少爷已经把捐款数量公布的原因,二十几个已经在官方被骂成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扬州盐商神采难堪,勉强赔笑着起家抱拳行礼,扬州头号大盐商汪福光还厚着脸皮说道:“钦差大人不必客气,这些都是草民们应当做的。草民们主动捐款,不但是为了尽忠朝廷和顾恤哀鸿,也是为了给钦差大人效力,还望钦差大人对草民们多多关照。”
“钦差大人,你不懂如何做买卖就不要胡说。”李家国阴阳怪气的说道:“盐商把盐运到外埠,当然得加收关卡运费,可加收的用度普通都不高,保本罢了。处所上的盐价奇高不假,可那些差价,都是被处所上的贩子赚去了,汪掌柜他们可没赚到手里。”
张大少爷的话确切有点夸大,龙遇奇明天把杨宛请到怡情院里唱曲,所付纹银也不过八百两,可花厅里还是鸦雀无声,二十几个扬州盐商没有一小我勇于站出来辩驳,只是神情更加难堪。直到又过了好久,汪福光才又站起来,哭丧着脸说道:“张大人,草民们捐的银子是少了一点,不过我们也实在是没有体例。张大人你有所不知,现在买卖难做啊,盐的利润本来就低,处所上的刁民发卖私盐的环境又严峻,拉低了天下的盐价,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实在赚不了几个银子啊。”
“各位大掌柜,不必多礼,都坐,都坐。”张大少爷假惺惺的一挥扇子,带头坐到张清中间,向一样面如土色的龙遇奇浅笑说道:“龙大人,宴客不如撞客,既然你请张公子喝花酒被本官撞到了,那趁便请本官也喝一点如何?”龙遇奇那敢不从,哭丧着脸只是点头,说钦差大人请便,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摇着折扇笑道:“多谢。”说这话时,张大少爷又看了看张清,和他互换了一个对劲的眼神,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花台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在和顺的谛视着本身。
花厅中再次鸦雀无声,又过了半晌,乔承望才勉强的说道:“张大人,你算得很对,但是做买卖不能这么算就行了,你还少算了晒盐的本钱,贩盐的运费,另有店铺的房钱和伴计的野生,把这些本钱杂费撤除,我们能赚到手里的,实在未几。”
“本钱杂费?”张大少爷放下扇子,手肘扶桌其他前倾,三角眼放光,死死盯着乔承望,奸笑说道:“乔掌柜的,既然你要和我算运费本钱,那我也要算算你们售盐的加价了,官盐的售价是四十文不假,可你们在扬州把盐销给外埠客商,售价都是五十文一斤,你们本身运到外埠的代价更高,在山东河南是六十文,在直隶是七十五文,其他处所更高,起码都在每斤八十文以上,上百文也不罕见,个别处所乃至达到三百六十文,对不对?这些加价,够不敷赔偿你们的本钱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