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捐一两百两行吗?我们扬州盐商树大招风,只捐这么点,怕是说不畴昔啊?”汪福光担忧的问道。李家斌把手一摊,阴笑道:“怕甚么?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只是让你们捐款,又没有让你们必然要捐多少,你们每小我捐一万两银子也是捐,捐一两银子还不是捐?”
“蹬蹬蹬蹬。”又过了好久,花船的楼梯上,终究响起了短促的脚步和李家兄弟的叫唤,“汪大官人,乔大官人,人到齐没有?”“汪大官人,人如果没到整齐的话,顿时派人去把他们叫来,刚收到动静,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后天就能到扬州了,再不做好筹办就来不及了!”
看到二十几个扬州盐商那副喜笑容开的模样,李家国和李家斌兄弟也是对视一笑,李家斌又低声说道:“各位掌柜的,不过你们也别太藐视了张好古那条狡计多端的小阉狗,他如果揣摩出甚么狡计绕开魏良卿和傅应星,说不定就又从你们刮走银子。但你们也不消太怕,你们只要记着一点,对张好古不睬不问不见面,他就拿你们毫无体例!他如果主动上门去找你们,或者让龙遇奇和刘铎出面召见你们,你们就这么办……。”
“诸位,小女早就已经来了。”屏风背后传出一个清脆动听,但不等任何豪情的冰冷声音。李家国兄弟一伙人屏息静气中,仕女屏风背先人影一闪,一名度量琵琶的芳华少女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十五六岁的春秋,淡红色衣裙,娟秀长发随便披垂,婀娜诱人的身材,固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平淡的朱唇和润红的面庞披发着芳华的生机,却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娇媚而又动听。如果硬要说有甚么缺点的话,就是那张美丽的面庞上神采过分冰冷,仿佛冰山一样让人没法触摸,也让在场的李家兄弟和扬州盐商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个动机,“这个小美人,如果笑上一笑,那就更都雅了。”
“不过奖,不过奖。”李家国连连点头,又满脸堆笑的问道:“杨女人,早就传闻你是卖艺不卖身,不晓得杨女人到底心归何属?小生可否有福分,一亲女人芳泽?”
第七十四章二十四桥明月夜
杨宛不答,仅是将冷酷的目光移向窗外,谛视着窗外被花船灯光映得五光十色的月下湖面,心中悄悄说道:“是呀,我的心上人,甚么时候能够呈现呢?”
乔承望的装不幸被李家国戳破,只无能笑两声粉饰,又说道:“李至公子谈笑了,我乔承望的产业如何敢和你李至公子、李二公子的产业比?并且我们的银子也是流血流汗挣来的,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动动嘴皮子就想刮走,也实在太让人想不通和让人窝火了。”其他盐商纷繁拥戴,说道:“对对,我们的银子也不是捡来的,凭甚么要送几十万两给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几十万两银子啊,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白给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我们又能有甚么好处?”
“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是九千岁面前的大红人,如果他向九千岁告刁状如何办?”一个扬州盐商担忧的问道。李家斌大笑,答道:“这就更轻易了,我们都探听清楚了,小阉狗张好古此次来江南办差,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和外甥傅应星也跟着来了,现在就住在两淮盐法道龙遇奇的家里,你们抢先给魏忠贤的侄子外甥送了银子,让他们帮你们说话,张好古那条小阉狗还敢去魏忠贤面前告刁状不?”
张大少爷还在赶往扬州途中的一个早晨,扬州闻名的瘦西湖二十四桥湖面旁,江火明沙岸,云帆碍浦桥,花船麋集如云,五彩灯光直将湖面映得透明,到处都是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歌乐到处,一片升平。而在就在花船丛中,最大的一条花船上,二十余名扬州最驰名誉的盐商,正在扬州最大的两个盐商汪福光和乔承望的带领下,一边在船上喝酒听曲,一边等候着北方最大商会李三才商会现任当家人李家国和李家斌到来。但每一个盐商的脸上都是写侧重重苦衷,即便面对美酒美人,也愁眉苦脸的涓滴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