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无锡那种小处所他都敢刮十万两?”二十几个扬州盐商再次面无人色,他们是有钱,但是没权,之前背景东林党现在又被阉党揍得将近断气了,阉党大红人张大少爷如果向他们伸手强行要钱,他们还真不晓得到底该不该给了。当下乔承望一把拉住李家国的手,哀告道:“李至公子,你给我们想点体例啊,不然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就真要扒我们几层皮了!我们情愿多出点血,请朝廷里的达官权贵帮我们说话,只要别让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把我们刮得倾家荡产就行。”
“好。”李家兄弟和众盐商一边贪婪的盯着杨宛的身材面庞,一边大声喝采。而杨宛也未几言,径直坐到了花船台上,抱直琵琶,美目冷然谛视火线,冰冷而乌黑的手指一抚,弦索一动,好像玉响珠跃、鹂啭燕语,好像天籁的歌声也随之响起: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以汪福光和乔承望为首的二十几个盐商眉开眼笑,刚才的愁眉苦脸也一扫而空。乔承望还向北方拱手,喜笑容开的说道:“皇上圣明,派了张好古如许的好官来筹款赈灾,本来我们还担忧,魏老阉狗派来的人,起码要把五十万两银子的赈灾款分一半放到我们头上,逼着我们出钱!看来传言有误,这个张好古还算是个好官,晓得谅解我们盐商的难处。”
“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是九千岁面前的大红人,如果他向九千岁告刁状如何办?”一个扬州盐商担忧的问道。李家斌大笑,答道:“这就更轻易了,我们都探听清楚了,小阉狗张好古此次来江南办差,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和外甥傅应星也跟着来了,现在就住在两淮盐法道龙遇奇的家里,你们抢先给魏忠贤的侄子外甥送了银子,让他们帮你们说话,张好古那条小阉狗还敢去魏忠贤面前告刁状不?”
“蹬蹬蹬蹬。”又过了好久,花船的楼梯上,终究响起了短促的脚步和李家兄弟的叫唤,“汪大官人,乔大官人,人到齐没有?”“汪大官人,人如果没到整齐的话,顿时派人去把他们叫来,刚收到动静,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后天就能到扬州了,再不做好筹办就来不及了!”
声声又听催花雨,燕莺空惹闲愁绪。衔花早过东墙去。新水芳泥,莫使东风误。”
“对对对,杨女人的歌喉,确切当得上‘歌神‘二字。”二十几个扬州盐商点头如鸡啄米,大声拥戴李家国的决计奉迎,心中却在揣摩如何才气把这个卖艺不卖身的小美人儿弄上床去,狠狠践踏一把。而杨宛不动声色,仅是轻声谦善说道:“李至公子,过奖了。”
第七十四章二十四桥明月夜
“别急,等我们喘口气再说。”李家兄弟坐到汪福光给他们筹办的椅子上,先各自搂过两个年青妓女,在她们脸上啃上几口,又灌了两杯茶。曾经在通州船埠用心撞张大少爷船的李家国才喘着气说道:“你们放心,张好古那条小阉狗假仁假义,没给扬州强行规定捐款数量,不但扬州没有强行规定,江南其他行业的商户也没有规定捐款数量。”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想把银子扔进水里,那我给你们出一个主张。”李三才次子李家斌阴阴的说道:“只要你们照着我的主张去办,保管你们躲过这一劫,让张好古那条小阉狗白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