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魏忠贤有些动心,又难堪问道:“但是在都城里,上那边去找会做这类全牛宴的厨子啊?”
“亲爹,你老德高望重,海内共仰,六十整寿又如何能草草了事?”张大少爷连连点头,又笑着问道:“亲爹,孩儿和瑶草兄筹议,到了六十整寿那天,给你购置一席全牛宴如何?”
说到这里,马士英抬高声音说道:“探花郎,你也晓得,边市私运猖獗,下官固然身为大同知府,该当稽查私运,可也是屡禁不止,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抓大的放小的,但六万斤的私盐和一万五千斤茶砖,绝对已经不是甚么小案子了!以是发明这些犯禁物质后,下官不敢怠慢,从速命令查封王记商号的这个堆栈,又让差役捕拿王记商号大同分号的掌柜归案,筹办拷问供词,顺藤摸瓜更进一步揪出幕后真凶。但是让下官没有想到的是,下官这边刚封了库房,前脚刚把案犯抓进衙门,后脚……。”
“咦?”张大少爷和马士英同时眼中闪过迷惑神采,悄悄互换一个眼色后,张大少爷又含混说道:“孩儿也是传闻,详细是那八个商号有多少钱,孩儿也不是很清楚,就随便说说。不知亲爹有没有兴趣,如果亲爹有兴趣的话,孩儿这就派人去张家口,把阿谁回回厨子请来。”
“你真正怕的人,是九千岁吧?”张大少爷浅笑说道:“崔呈秀和冯铨是出了名的死仇家,他们联手向你施压,你能不惊骇他们的背后另有九千岁?以是你才请旨进京述职,暗中摸索九千岁的口风,如果背后还真的九千岁,你恐怕就不但是不再调查那么简朴了吧?”
那边马士英一边悄悄佩服张大少爷心眼矫捷,一边也笑道:“是啊,再有二十几天就是九千岁的大寿,卑职公事繁忙,只怕没机遇到九千岁府上叩寿,以是卑职在请探花郎帮手,为卑职筹办一份贺礼,到时候也好聊表孝心。”
“亲爹存候心,都城里是没有会做全牛宴的厨子,但是张家口有啊。”张大少爷笑嘻嘻的说道:“孩儿早就传闻了,张家口福兴楼里,就有一个云南来的回回厨子会做这类全牛宴,只是代价过分高贵,以是就算在张家口,也只要八个富可敌国的商号掌柜吃得起。”
“那你为甚么又信赖我呢?”张大少爷凝睇着马士英的双眼,笑着低声问道:“如果我也在背后给张家口那帮贩子撑腰,你把这些事情都奉告我,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更让下官想不到的,还在前面。”马士英神采益发阴沉,语气凝重的说道:“也不晓得如何搞的,下官派去张家口调查的人,在给下官两封手札以后,俄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完整落空了音信。又没过几天,下官俄然又收到了朝廷少傅、都御史崔呈秀大人和户部堂官冯铨冯大人的手札,手札里除了例行的查问公事以外,或多或少的都提到了张家口边市的首要性,表示下官不要去碰张家口那些贩子。除此以外,朝廷六部和司礼监,或是堂官,或是侍郎,或是秉笔,都是俄然和下官有所打仗,言语手札当中,也都提到了张家口边市,表示警告下官――下官这才晓得,我这是捅了一个大马蜂窝,惹上大费事了,我派去张家口的人,只怕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张大少爷点点头,晓得马士英没有扯谎――通过宋金和肖传动用东厂密探奥妙调查张家口八大商号的过程中,张大少爷早就留意到渠家祯没有牵涉进这个案子了。张大少爷又问道:“这么大多人找你讨情,你最后如何措置的?”
张大少爷缓缓点头,对马士英的最后一点狐疑也随之散去。沉默很久后,张大少爷俄然握住了马士英的右手,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瑶草兄,你我联手,撤除这批祸国殃民的奸商巨蠹!”马士英大喜过望,忙也握紧了张大少爷的手,决然点头,“探花郎,为了大明江山,也为了家国天下,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详细该如何动手,请探花郎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