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儿前些日子与窦英走的颇近,如果他看到手札,不知会做出多么事来?”想到这里,潘文冰片门上都急出一层细汗来,在房内转了两圈,仓猝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喝道:“快去叫少爷来见我。”
“大哥带着人出去了,说是要去打猎。冰天雪地的打甚么猎?真是奇特,我要跟去看看,他还不让。爹爹啊,他返来以后必然要狠狠的惩罚他。”少女皱着精美的小鼻子,上前抱住潘文龙的手臂娇声说道。
“杜总管部下包涵,此子乃是济水帮帮主之子。济水帮在这一带权势薄弱,如果结下死仇,对此后的买卖倒霉啊。”窦雄见杜兴目露凶光仓猝劝道。
山坡上,潘杨紧紧盯着坡下的杜兴等人,眼睛里冒出镇静的火焰:“这就是窦英叔父信上说的窦雄和与他勾搭的梁山贼人。如果拿了这些梁山贼人,我潘杨和济水帮定当名扬山东。”
“窦掌柜,你看。那处山坡上人头明灭,恐怕有人不怀美意啊。”
潘杨脖子一硬,还要辩驳,但是看到父亲眼里向来没有过的峻厉目光,不由的心虚起来,扭着脸对杜兴道了句:“多谢中间不杀之恩。”
下人去后,潘文龙又在房内团团转了几圈,还是放心不下,急仓促的就要亲身去帮中找潘杨。刚到门口,一个娇俏的身影撞进门来,问道:“爹爹,你这么急着赵大哥做甚么?”
潘杨带着帮中的年青弟子仓促出门劫杀信中贼人,一共也就二三十人,又哪能是杜兴等人的敌手,没几下就被一一砍到在雪地上。潘杨也与杜兴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后,被杜兴震脱长刀,一脚踢翻。幸亏窦雄一向在旁号召,杜兴与部下人都留了些力量,才没有杀伤性命。
潘杨咬着牙,恨不得一拳将杜兴那张鬼脸捣成粉碎。
“凤儿,你可晓得你大哥那里去了。”
“不劳豪杰嘉奖,潘文龙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鄙人济水帮潘文龙,敢问豪杰贵姓大名。”
潘文龙道:“多谢杜总管宽弘大量,对犬子的鲁莽无礼不予计算。”说着,又对潘杨喝道:“孝子,还不想杜总管伸谢。”
潘杨猛地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拔出钢刀,向前一跃,大喝道:“山下贼人休走。”济水帮的年青人们也纷繁呼喝着举刀向山坡下奔去。
潘文龙在访完村中的父老已经是下午了,等他赶回总舵中时,俄然想起昨夜放在桌上的手札,想去拿来毁掉,不留手札却不翼而飞。他赶紧找来打扫房间的下人扣问,都说没见过,又问另有谁进过房间。下人们想了老半天,只说大少爷曾经来找过他。
常日只要见到娇俏敬爱,善解人意的女儿,潘文龙定会表情镇静,但这时忧急在胸,也没有表情和女儿逗笑,又焦心的问道:“你大哥甚么时候走的?”
潘凌凤也有些奇特爹爹与平时有些分歧,但还是灵巧的说道:“仿佛是两个时候前。”
盐枭也是买卖人,做怕获咎两种人。一是做公的,这些做公的平时好说话,使点银子他们多数会对你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如果将他给获咎了,随便给你按个罪名就能恶心死你,何况贩私盐本身就是大罪,都不消人家来胡安。二就是各地的豪强地头蛇,这些人手眼通天,随便使得坏水就能让你在本地吃不了兜着走。
窦大志惊之余,微微向杜兴靠了靠,低声道:“杜总管请慢着脱手,待小弟先与他实际一番。”发卖私盐与开山立柜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分歧,对济水帮如许的地头蛇普通都不会等闲获咎。
马蹄声响处,潘文龙领着数十个济水帮中的精干男人从山坡的另一边转出来。人雄马俊,端是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