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低着头,轻声答道:“孙女有错。”
言毕,顾无忧也没听到祖母说话,只听人手里的佛珠在呼应碰撞下收回清脆的声响,她内心忐忑,过了好久才听人问道:“你本来筹算如何?”
她做错了事,挨罚是理所该当的。
可她惯来慎重严厉惯了,便是一番打趣话也说得非常呆板,可顾无忧机警呀,加上现在和祖母相处惯了,听出她话语较先前和缓了一些,便也红了脸,娇声道:“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好歹长大了一些。”
可这世上的事,那里当真能件件桩桩都看得清楚?
“你们当真能忍耐有如许一个坏了名声的姐姐?”
比及时候长了,爹爹总能松口的,那么到阿谁时候,他们再光亮正大地在一起,也不会有别人群情甚么。
少年挺直脊背跪在地上,面上的神采倒是第一次如许安然,“乃至在不久前,在她要去书院的时候,在旁人群情她的时候,我还想着如果她真的丢尽名声,让统统人都讨厌她,那该多好。”
这事,顾无忧固然暗里和李钦远从未筹议过,但两小我的意义都很明白,比及李钦远做出一些成绩,她再渐渐探爹爹的口风。
侧头看一眼身边的顾无忧。
顾无忧也没想到祖母竟然会罚她去跪祠堂。
顾瑜还是没看她,手倒是任她牵着,“……哦。”
顾瑜也跟着接了话,“祖母要罚,便把我们一并罚了吧。”
两人应得没有踌躇。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格外掷地有声,“人要有辩是非的本领,只一味听信旁人群情,如许的人,又有甚么值得我嫁给他的?”
顾九非还是第一次被她牵手,软软的,跟棉花团子似的,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那只手,等人又喊了他一声,这才悄悄应道:“嗯。”
这一句话,她本日已说了不下三遍,唯独这一遍,语气最为庞大。
“你还想让你爹去管你夫家的事?”
摆布爹爹昔日也很赏识李钦远。
话音刚落,顾老夫人掀了视线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还是顾迢笑着走了过来,把他们三人都扶了起来,这才同她笑道:“傻蛮蛮,你当祖母真要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