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还换了个舒畅的睡姿,一点都没有号召客人的意义。
哭声戛但是止。
沈柏见李钦远看着帐本,倒是一点都不惊骇,且不说这是位不通碎务的公子哥,就算他找来最夺目无能的账房也绝对挑不出不对,要不是还对这都城的魏国公府有些害怕,他早就摆一副老神在在的面孔了。
徐雍跟上他的脚步,“那您还住沈管事安排的处所吗?”
“先去商号吧。”
徐雍二人见李钦远皱眉,心下也不由忐忑。
看到急仓促赶来的下人,他倒是也不惧。
上书“安然”。
“是。”
有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拿着信跑出去,红扑扑的小脸盈着春光般的笑,瞧见她便笑道:“郡主,有您的信。”
徐雍想了想,答道:“沈管事因为和主家有干系,在江南一贯是独大的,不过他为人还算恪守端方。”
此时的他早不复先前那副幼年无知的模样,双目冰寒,面庞沉寂,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裹着凛冽的调,“沈管事可晓得欺瞒店主做假账的人送去官府,会定甚么样的罪?”
丛誉也笑,“是啊,走过这么多处所,还是江南最好。”咂舌感慨一番,又去问身边的白衣少年,“公子,我们是先去商号,还是先归去安息?江南的沈管事已经给您安排好住的处所了。”
李钦远点点头,也没再说甚么,发了话,“走吧。”
每一到处所都披发着明丽的春光和重生的活力。
刚才有人来报动静的时候,他还搂着新得的歌姬吃酒欢愉。
说完还不嫌够,想起来,可顶着李钦远阿谁眼神又跪了下去,谨慎赔笑道:“您应当也累了,小的已经帮您筹办了处所,还给您筹办了服侍的人,您不如先归去歇歇?”
他倒是带着目标去的,每走过一个处所,他都会把本地的物产记一通,再和本地一些农户保持着联络,也算是为往厥后往买卖定下了铺垫。
外祖母怕母亲家世低受委曲,便把江南和都城的买卖都留给了母亲,厥后沈家出事,母亲变卖了都城的大半商店,江南这边因为相隔甚远加上买卖不可,倒是都给留了下来。
这回……
“至于楼下那些个不懂事的,就让小的来管。”
李钦远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他走过来,拍拍徐雍的肩膀,温声,“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你,我不成能常居江南,这里的事还得你们多操心。”
不比身后两个男人神情暴怒,阿谁面庞矜贵的少年郎神采一向都很安静,见他看过来也只是漫不经心肠掀了视线,就像看猫儿狗儿似的,不带情感……可仅仅这一眼就让贰心惊胆战,膝盖发软,当场就想给人跪下。
“保管把他们清算得服服帖帖!”
李钦远嘴角噙着一丝笑,眼中倒是冰冷一片。
顾无忧头也不抬,又翻了一页书,打起呵欠,支着头问道:“谁送来的?”春光明丽,她倒是犯起春困,想在这春光下熟睡一场。
也该给人写封信了。
李钦远放下帐本。
定国公府,摘星楼。
言毕。
他话中掺了一些抱怨,又有一些忠仆受屈辱的模样,悲忿道:“我固然是旁支,但如何说也有沈家的血脉,当年老太爷让我管着江南的事件,您这一来又是发作这个又是发作阿谁,实在是伤了我们这群白叟的心。”
沈家商号又叫“德丰商号”。
小丫头那里晓得是谁送来的,只看了眼信戳,道:“信戳上写着临安呢。”
“这如果之前的德丰,小的还能想想,现在的德丰,唉。”
“是吗?”
又在后背写着两个小字,“想你。”
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