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这小媳妇门前不见外男行迹,我们莫非就不能给她塞一个?找一个男人翻她的墙很难么?”
是以这到底只是读书人的胡想罢了,曾经也闹过一阵,另有书院的门生嚷着说要趁着进京赶考的时候直接上书朝廷。可惜都没有后话了。
笑歌这话令义哥略略有些吃惊,他半带着点游移的说,“你是说……”
所谓“当十大钱”是指一个大铁钱能够当作十个小铁钱来用,这说法由来已久,最早是“石室书院”的一个夫子提出来的。
“可如果这小媳妇是个烈性的,以死明志如何办?又或者恰好有几个邻里人证在,能洗清这小媳妇的委曲,力证她的明净又当如何?”
实在就算笑歌本日不主动提起,义哥转头略微考虑两下,也必定会想起他来。
但当下义哥并没有再多透露甚么。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末节,无谓现在就定下来何人主事漫衍流言,许三到底是真风雅还是别有目标亦可稍后再议,总之她与邱老爷子都是金杏的人,没有义哥手中的人力物力财力,也翻不出太大的花腔。
无疑,单从前次邱老爷子煽动金杏楼里兄弟对于笑歌的手腕,就能看出他确切是操控流言的一把妙手。命他来详细操纵此事,不说是最好挑选,亦绝对错不了。
“固然义哥担忧得有理,以是这类无风起浪的事并不能常做,亦不能一时就做尽了,做死了。万一被人拆穿出来我们确是讨不了好去。幸亏我们也不过只是想着极力抬高铜价几分是几分罢了。此举一则是为了增大利润,二则是令我们能够用尽量少的代价拉拢尽量多的铜钱。并非要将铜价卖到一文不值。如果要腰斩铜价天然是不能如此冒险,但只往下卖两三成,却不需多么铁证如山,将那小媳妇逼到非要求死的境地。”
“我是说,邱老爷子。”笑歌却干脆的把义哥的话头接了过来。
以是这“当十大钱”一说,固然多年来多次有人提起,但也就一向只是提起罢了。
但是义哥并没有被完整压服,“无风起浪和借风起浪到底是分歧的,我信你有本领操纵刘知州一事大做文章,是因为此事确是大有能够。但平白无端的就想要假造个流言令世人佩服,却不是那么轻易的。比方有个标致的小媳妇,你要污她不守妇道,私通野男人。如果常日里她门前就夙来不洁净,时不时有男儿踪迹,天然一说大师便信了。可如果她一贯贞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又竟日里有婆婆守着,你就算通街去唱,也一定会有人拥戴。”
试想如果一个大铁钱能当十个小铁钱用,那大铁钱不就差未几能和铜钱一样贵了吗?即便不消弭铜钱禁令,蜀人的糊口也会便利很多。
“义哥可传闻过锻造当十大钱之事?”
“栽赃谗谄!”
“那要看如何说了。寺人就不能淫|乱宫闱吗?扮成假寺人爬上太后床的,别史上还少了么?”
“何必端赖我们手中的铜钱硬生生的把兑换比价砸下去?”笑歌成竹在胸,浅笑着侃侃而谈,“义哥忘了许三先前所说吗?事情的本相并不首要,首要的是人们预期为何,觉得事情的本相为何。既然能以此将铜钱比价抬上去,天然也能把它给砸下来。所谓三人市虎,众口铄金,流言就是我们最大的助力。铜钱如果没有跌的来由,假造一个便是了。只要人们觉得铜钱将要大跌,并不消金杏脱手卖尽手中铜钱,那铜价天然就会跌落下去。”
因为小铁钱实在过分粗笨,面值太低,利用起来非常不便。单是买一匹布就得拉一车铁钱,一百来斤去付账。而国朝又对川蜀下了铜钱禁令。因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蜀人想出各种百般的体例来应对,偷运铜钱入川便是此中最首要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一种。但到底这是违法杀头之事,即便历任知州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盘买卖日趋富强,但也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铜钱毕竟是不敷用,平凡人们还是大多利用小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