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面露不耐,对他摆了摆手,只是面朝笑歌说,“许三,你把那人叫上来吧。有甚么要问的就快些问。”
“甚么证人?”
……
笑歌一口应道:“有!义哥,除了这个细作,我另有一个证人想审。”
“邱老爷子,议事堂内坐着这么多叔伯兄弟,许三莫非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孙大毛用刑吗?何来威胁之说?”
这句话问得甚是凶险,她并不答复思疑还是不思疑,而是跳过这一步,直接默许邱老爷子便是主谋。如此只问内里起因,不谈表象究竟,给人的感受仿佛邱老爷子方才已经自承其罪了普通。
“我们骡马街分号事情还多着呢。”
朱堂主亦说,“我也看不懂许三娘子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客岁说要分拆金杏,把大半为金杏卖力的兄弟赶出楼去,现时又咬上邱老爷子,把大伙儿当猴耍似的拉到这里看她唱戏。不晓得到底是何用心?”
“是我阿爹。”
邱老爷子禁止不得,终是用力一甩袖子,不甘退下。
还是秦大头站出来大声说道,“老子最见不惯你如许阴阳怪气的婆娘了,许三,我看你才是颠倒是非,混合吵嘴!你审了半天审出个花儿来了吗?我只瞥见孙十六这长季子一个劲的认罪,人家本身都认了你还要如何,非要把人吓得攀扯上旁人你才安乐吗?”
他朗声说道,“君子开阔荡,许三,你虽为女儿身,但亦跟在义哥身边做事大半年了,耳濡目染之下当学会些大丈夫行事之光亮磊落,抛下那些妇人后宅的恶毒下作手腕。我知你恼我一时不慎,差点陷你于险地。但你大可明刀明枪的来对于我,义哥若惩戒我忽视失策之责,我二话不说自当领受。但若你是以想加罪于我,却恕邱某断断受不起这等奇冤。”
又有其别人跟着起哄,“就是,拿不出证据便散了吧。”
因为笑歌最后一句话正正戳中了他的把柄。
邱老爷子冷哼一声,“阿诚,邱某亦曾幼年浮滑过,你倾慕许三娘子人尽皆知,你要保护她,帮她陷我于不义,本也无可厚非,少年郎嘛,一时为情爱冲昏了脑筋亦是有的。但你莫要忘了,你是金杏楼的人!更是义哥的人!你帮着这小娘子掀起内哄,形同叛楼!是为不忠!恰是大买卖收官之时,你却毫不顾及大局,将众位兄弟玩弄至此,置闲事于不顾,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还担得叛逆哥赐你“热诚”二字吗?你好好想想,你那一片热诚之心到底该尽付男女之间的小情小意,还是对金杏、对义哥的大忠大义!”
孙大毛点一点头,颤抖的伸脱手指向邱老爷子,“就是他。”
“你可知你阿爹为谁做事?”
笑歌柔声说道,“孙大毛,你不要惊骇,将你所知之事原本来本说出来便可,大老板义哥在上,自当保你一家长幼安然。”
邱老爷子颤声道,做最后尽力,“义哥……”
笑歌还是摆出那副对着老孙头笑眯眯的模样,不急不缓地说道:“邱老爷子既然开了尊口,那许三倒想就教一下,您为何要侵犯许三?”
邱老爷子旁的不管,只是将核心引向笑歌动机不纯,先把本身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占有无益位置。
此话一出,邱老爷子本来一向平静自如的一张脸上,顿时横生出了一份暴虐之色,双目中的凶光掩都粉饰不住。
一早等在外间的徐午年领了命,马上将孙大毛送入。
此事年代长远,邱老爷子在帮内的职位又日趋降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提过了,或许就连邱老爷子本身都早已忘了亡妻临终前那不甘不肯不成置信的一双狰狞泪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