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义哥把她扳返来面对着他,严厉说道,“郎君甚么时候骗过你?你听话!”
义哥哑然发笑,“她一个无亲无端的小娘子又不比我们,有甚么好赌的?你去同她讲,义哥说的,这个时候不消她表忠心了,让她先跑吧。没事的话再返来就是了,她那么有本领,今后就算金杏楼做不了铜钱的买卖,做点其他甚么的,也都给她留着位置。”
“有我在,有许三在,何愁不能另起炉灶呢?我毫不会让义哥你受气的。”
义哥板起面孔,“你们妇道人家,买卖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先走就是了,平时甚么都能够让着你,但这事你得听我的。”
“可就算我发令将她赶出金杏就能保她万无一失吗?朝廷当真要清理起来,哪怕到时她已不是金杏的人了只怕也难以脱得了干系。你为甚么不直接帮她逃出川去?”
“哈哈,好!多的咱也不说了,你们既然上了金杏楼这条贼船,就委曲你们同我这老不死的一起担着吧。”
这么多年来,我们金杏楼功德也做过,好事也干过,真要被朝廷清算了,那叫命数到头了,也算不得冤。
义哥揽住她,顾恤道,“小小,你先别哭,我有事同你说。”
“你骗我的,我晓得,我不走!”小二娘背过身去,只是不睬。
小二娘却还是只顾着低头抽泣,义哥拿她没法,但此事他真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是以不管小二娘如何哭,他都咬死不放,要让她明日便走。
义哥听了长叹一声,然后规复豪放本质,“阿诚,你是好孩子。你不劝我逃,我也不劝你带着许三逃。归正你们两个我看都是个拗脾气,劝也劝不动。哈哈,如许提及来,你们俩倒是越来越班配了。若此次,我们金杏楼真的能逃过这一劫,便由义哥做主,帮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有甚么事也得先把饭吃了再说啊,你看这都甚么时候了?下午给你炖好的竹荪清汤,冷冷热热的,这都快熬干了。”
义哥不解,“她不走?许三为甚么不走?她不是力劝我走吗?”
“郎君,你这是甚么意义?你当我跟着你就只为钱吗?”
阿诚垂首不语。
“郎君你说甚么?你要赶我走?你不要小小了吗?”小二娘张大个眼睛不成置信的说道,斗大的泪珠儿说落下就落下来了。
阿诚却没有顿时起家,他又慎重的给义哥磕了一个头,“阿诚多谢义哥!”
大丈夫,当死则死!
大老板扶起阿诚,“你先起来,义哥答允你,不管最后我决定走还是不走,明日我都先命令将许三逐出金杏楼。万一事情真去到了最坏那一步,但愿也能保她一命。”
义哥满口承诺,一把搂住小二娘。这一刻,他只觉幸乃至哉,不管是阿诚也好、许三也好,另有怀中的美妾,都对他不离不弃,他郑康何德何能能得此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