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此,这一场“口试”也算是美满胜利。

义哥笑言,“小娘子巾帼不让须眉是好的,只是话却没需求说得太满。”

义哥点头下结束论,又顺着阿诚的话说,“提及来是黑了点。”

笑歌端方身姿,正色道:“人间事说穿了,不过是多则贱,少则贵。铜钱与铁钱的比价亦不过如是。虽则因着国朝的铜钱禁令,川内的铜钱几近是只出不进越来越少,而反观铁钱却越铸越多,令得铜钱益贵,铁钱益贱。但也并非完整如此,在某些光阴里,铜钱也会因为各种启事此多出一些,平价一些。反之铁钱亦然。比如泰兴十六年,琼州监停铸铁钱一年,铁钱就贵了很多。又比如常日里,国朝放饷的时候,因着朝廷老爷们的俸禄满是铜钱,他们都会拿了来换成铁钱,这时铜钱代价就会平抑一些。以是,要判准开价,只要盯着甚么时候市道上铁钱会多些,甚么时候铜钱又会多些便可。”

“那第二次呢?”

笑歌也不与他辩论,归正这话七分当真,三分夸大,权作震慑大老板之用。她早想好了,不发诡奇之语,如何能令大老板印象深切呢?

这番话说得没有一点踌躇,霸气实足,很有兵戈铮铮之声。饶是大老板见惯江湖上各式人物,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见到一个小娘子收回这般豪气干云之语。

可罢了,谁未曾年青过呢?他后生时亦曾感觉老子天下第一,明日提刀上马就能横扫万军。

她当下只问,“义哥,我已说了这很多,想必您心中早有定夺,不知是否能给我许三一个机遇,效力于您?”

这更是笑歌再也设想不到的答案,顿时头上三根黑线都出来了。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问道:“是了,这一早上都是我在问你,三娘子可有甚么想问我的吗?”

“榆木脑袋!”义哥骂完才反应过来,本身如何同这小子会商了半天妇人?完整被带偏了嘛。

“不错,恰是个可贵夺目的人。不过这娘子夺目在面上。这类人不怕,怕就怕夺目在内心那种。”

“你们这些后生仔,没经历了不是吧?黑也有好的,想我之前有个婆娘,固然是黑,但那皮子滑溜得啊,没话说。光白又有屁用啊,吹了灯你能瞥见多少,滑才是要紧的。”

“归正老子就喜好白的,白日里看起起来也欢乐。”

笑歌又道,“许三第一次预判精确是在一个多月前。当时节不过浅显日子,无甚大事产生,以是金杏酒楼里的买卖也非常平淡。但有一日在绣坊里,我俄然发明通判府里送过来较常日为多的活计。本来绣坊里的买卖繁多,这实在算不得甚么事,但我却考虑,面前并非有甚么节庆,通判家也没传闻有甚么丧事,为何俄然做这么多绣工?当时我就上了心,特地去刺探了一番,这才发明本来是朝廷新开了恩泽,赏了蜀地大小官员财帛。通判府的当家娘子最是个爱美的了,手头一余裕就给绣坊多下了票据。这既然发了赏钱,市道上铜钱就会多,多者贱,贱则价平。只不过因着当时不是常日里一贯发放俸禄的日子,以是很多炒卖客都将来得及晓得,许三我才钻了个空子说准了。”

义哥一拍桌子,环着一圈一圈肥肉的脖子一拧,“我是问你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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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听这许三娘子一起讲解下来,他也感觉她确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这最后几句却不免还是犯了年青人常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弊端。同熙楼与对红门都已经在益州开立十数年了,都是老资格的兑换铺了,金杏与他们合作缠斗多年,固然近几年略占上风,但要说把他们全灭了,何况仅仅是在三年以内,这也未免过分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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