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省会呆得好好的,如何,静极思动,非获得这麻费事烦的杞县来?”娄上泉问到。
就在娄言山和春蕙小两口出发去开封以后不久,正在书房和夫人詹氏说话的娄上泉接到门房的禀报,说族长的老朋友,新上任杞县知县蔡之秋微服上门拜访。蔡知县是山东登州人,三十多年前,族长带兵驻扎在登州,就甚为相与,又是詹氏夫人的远房亲戚。此次调来杞县,他起首想到的,就是要来向娄上泉请益。
“我去垂帘听政?之秋,你又不是我的儿子。听个哪门子的政呀?”女智囊不让须眉的干劲儿上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不是我情愿来的,”蔡之秋说,“几个后补知县谁都不肯意来,都怕重蹈阿谁前任知县的复辙,把小命儿扔在这里。因而有人的找人,能活动的活动,能找门子的找门子。只要我,既没有人,也没有路,家里宽裕得快揭不开锅。派了我来,抚台大人还说是对我的照顾。颁发就找我要两千两银子,我说没有,要不别颁发。就如许又拖了俩月,他还是找不到别人情愿来,只好颁发我来,但是没有银子表示感激不算完,算是我欠着他的。你说如许的宦海,还如何待呀?”
“这个我倒信赖。”娄上泉体味蔡之秋的品德,好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那我如何帮你呢?”娄上泉问蔡之秋。
“哈哈――”正在喝茶的娄上泉笑得把嘴里的茶一口喷在蔡之秋的身上。中间听他们说话的詹秀英,笑得弯下腰直不起来。
娄上泉乐了。心想蔡之秋,你特么的真的是个傻二缺,白活这么大年龄了。我一个退职游击,那是武将三品的官儿,就算是武官的品级不如文官的品级值钱吧,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你七品芝麻官做师爷的程度吧。
娄上泉对这位刚上任的父母官,是太体味了。他是个读书人,心眼儿好,没有害人之心。但是胡涂,分不清吵嘴人,不管是谁挖个坑,他就能往里跳。此次糊里胡涂地分发到杞县来,本身还不能不帮手。
娄上泉笑了,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的是做知府。做知县的,打个折,普通年景,如何也有一万银子的进项。这还不是赃官。如果赃官,3、两件案子下来,就不止一万两银子。这宦海的端方,你当我不晓得?以是,抚台大人只要你两千两,说实在话,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