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娄言山说，“河南全省最有钱的是谁？是那些藩王，和投奔他们的人。他们有谁种过地？还是会做别的谋生？他们的财产不是靠抢百姓得来的？拿些他们的不义之财，用来交田赋，再来养他们，有甚么不成以？我想，我们县就有好多彰德府赵王的王庄田，本来还不是别的人家的？是他们硬给抢去的。我们就拿赵王和彰德府的豪绅开刀好了。”
娄言山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啊，既然财产都在富人和王庄那边，就只能想体例从富人和藩王那边取钱。”
“那苦主去县大老爷那边去报案、告状如何办？”族长夫人问。
“山儿的见地不凡，”丈母娘都佩服起娄言山来了，“取不义之财，办忠义之事，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唉，逼良为盗，这是甚么世道啊！”族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笑啥？”族长夫人问道。
“言山，你这葫芦内里卖的是甚么药，说出来听听，靠谱不靠谱？”詹氏夫人一刻也憋不住。
“噗嗤！”春蕙瞥见娄言山皱着眉头的样儿笑了起来。
“一种非常规的体例，就是说让他们拿得拿，不肯意拿也得拿的体例。”娄言山说。
“这是不是很伤害啊？王府里都有侍卫，那都是武林妙手，就是长史府里也有很强的保卫兵丁吧。”族长夫人还是不放心。
“是呀，亏你想得出来！”族长夫人说，“那要打进他们内部，悠长地埋伏下来才能够啊。”
“不即是没说，岳母大人，您别急，”娄言山说，“好好地和他们讲事理，让他们把钱拿出来，他们不肯意。那就只要换一种体例。”
“那你就放一百个心，”族长说，“春蕙的工夫，做这些谋生绝对没有题目。她就是现现在的妙手空空儿，会来无影去踪无的。”
“没有。”娄言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娄言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爹，您也不要感觉我们要做甚么不该该做的事，更不要是以而不高兴，或者感觉遗憾。我们取些不义之财，为的是挽救百姓于水火，何罪之有？这实在是办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别的，为了庇护我们本身和诚恳仁慈的百姓，必必要炼成一支英勇善战的步队。但是没有粮饷，步队构造得起来么？”
“我瞥见少爷皱着眉头的模样就想笑，”春蕙说，“娘，您看他，本来是个阳光的小帅哥，脸上光溜溜的，像个成熟的苹果。但是非要皱着眉头装深沉，又装不像，不伦不类的，可不成笑？”
“我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处所办事儿，心内里另有点儿没抓没挠的呢。”春蕙也抿了一口酒，拿起筷子，给娄言山面前的小碟子内里夹菜。
“以是我就不能奉告蔡叔叔了嘛。”娄言山满脸端庄地说，“不是要县大老爷去抢，去偷，而是由这秀才师爷和他的女人代庖。”
“这不就成了盗贼了？”族长一时候还是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
娄言山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赵王府。高台上的大殿，巍峨宏伟，其他的就是连缀的廨宇的屋顶，远处另有几座楼，说：“没干系，蕙蕙，此后我们打天下，老是要去我们没有去过的处所，渐渐地就风俗了。我们吃完了饭，趁着天还没有黑，绕着王府走一圈体味一下它的四周。这个王府好大，路又不能走快了，绕一圈要费好多时候。我们回堆栈牵了马，骑马走一圈吧。”
“换一种甚么体例？”
“说实在的，这也不是个悠长体例，只能够应急，”娄言山说，“爹，娘，现在这个年初，做诚恳好人活不了，做诚恳好官也活不了。之前的话本小说内里说，叫官逼民反。现在呀，实在是帝逼民反，乃至是帝逼官反。这江山社稷，还好得了吗？我想一半天我就和春蕙去一趟彰德府，探一探赵王府和那边的富绅府第。尽快把送给蔡叔叔的见面礼筹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