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面露一抹由衷的赞美,感慨说,“方原,经此一案,你终究生长了,不再一味凭着血气方刚做事。这个‘三三三一’的分派体例好,面面俱到,各方干系已衡量得非常全面,很好。”
曹化淳是不答反问,“方原,知不知陛下为何令你专审田弘遇一案,此案的枢纽在哪儿?”
“还是那句老话,今次抄家的家财,我会留三成给田家,再加上之前的五千两金子,几处庄园,数千亩良田已充足国丈,另有田家一脉在江南安然的度过余生。”
既然曹化淳都赞美有加,方原已是心中稀有,忙拱手说,“还是阿翁教诲有方,若没有阿翁,绝没有我方原的本日。”
曹化淳连连点头,又持续考校他,“看得明白,那我问你,从田家抄出的银子,你会上报多少呢?”
田弘遇微闭双眼,点了点头说,“我女儿,皇子,不会有事吧!今次与东林党勾搭,真与他们全无干系,他们是毫不知情。”
方原这才想起,曹化淳、小苑,乃至七嫂都在担忧他去面圣的安危,他却忘在了脑后,反而去教坊司玩到了二更天,还浑身沾着酒气、脂粉味的回了,害得他们白白担忧了一夜。
等视频播放结束,田弘遇叹声说,“实在我早该想到,你既然有神鸟,也能够会有其他妖术,真是百密一疏,暗沟里翻了船啊!”
田弘遇见他到了,冲他笑了笑说,“方原,我等你好久了,连茶水都给你备好了。”
方原生出些些惭愧,忙向三人解释说,“阿翁,陛下擢升我为锦衣卫百户,乾清宫听调,还令我主持检查田弘遇一案。”
方原自知今次能顺利的斗倒田弘遇,是因为田弘遇本属内廷的权势,没有触及到东林党的好处,以是东林党群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还幸灾乐祸的看戏。
方原沉吟着说,“上交多了,不但田弘遇必死无疑,田贵妃也会脱不了干系,也是将了群臣一军,令群臣大家自危,此后的明枪暗箭还会接踵而至;上交少了,陛下不会对劲,还会以为我审案不力,或是中饱私囊,东林党那帮人也会借机兴风作浪。说来,审这个案子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曹化淳点了点头,方原又问,“那依阿翁之见,该如何措置田弘遇呢?”
方原正在梳洗,却见到小苑粉脸儿上尽是哭过的泪痕,惊诧问,“小苑,你如何了?”
方原双眼直直的盯着田弘遇,缓缓的说,“我并非是以德抱怨,而是看在田贵妃,另有两个小皇子的份上。”
他想了想说,“枢纽在田家的银子吧!陛下是想从田家搜刮财帛来充盈国库,换做其别人能搜刮出多少银子,陛下实在是心中没底,以是将这个担子给了我。”
田弘遇浑身微微一颤,睁眼瞧了瞧方原,再次敬了他一杯茶,又闭了起来,“好,方原,两个小皇子有你照看着,我和女儿也放心了。”
方原的话里已是直白的奉告他,田家统统家财大部分会充公,田弘遇会被逐去江南,永不再任命。
他的话句句打中了田弘遇的关键,田弘遇肃容与他饮了一杯,叹声说,“方原,还是你看得透辟啊!直到此时,我算明白了,这帮东林党是上屋抽梯,个个牲口不如。只是不幸了我和女儿都没了,两个小皇子孤苦伶仃,无人照顾。”
方原也不信他在这个关头还敢在茶水里下毒,也端端坐在他劈面,举起茶杯,一口饮了,“田国丈,你该已知我本日为何而来。”
他既然将DV机了解成妖术,方原也懒得去解释,沉声说,“田国丈,你这是构造算尽反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