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点了点头说,“银子,武备,你不消担忧,我会供应最精美的,老三,你只卖力好好练兵便是。”
两人出了乾清门,田贵妃还拖着病体在宫门外守着。
王承恩宣过了崇祯的口谕,田贵妃绝望的说,“咳咳咳,陛下为甚么不见我?陛下不见,我就不走。”
今次抄家方原已捞了很多,面对崇祯的犒赏,他还是有了些些惭愧,正要推让,却听到崇祯持续说道,“王承恩,去取赏银十两。”
两人出了乾清宫,方原趁着没人,低声说,“王公公,今次抄没田弘遇家财,我也给司礼监的诸位公公都留了一份厚礼。”
方原暗想,田贵妃重疾在身,就这么晾在乾清宫外也不是体例,田贵妃今次总归是大义灭亲,还是应当替她说几句好话,便直言说,“陛下,臣鞠问田弘遇时,田弘遇已尽数招认,并言此案满是他一人所为,田贵妃全不知情。今次端赖田贵妃大义灭亲,才气顺利的查清田弘遇一案,还请陛下开恩。”
崇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王承恩见他没有呵叱方原,也壮着胆量跪在崇祯面前讨情,“陛下,田弘遇是田弘遇,田贵妃是田贵妃,贵妃娘娘陪着陛下在宫里俭仆了十余年,永和宫一利用度从俭,连宦人、宫女人数也是后宫各宫里起码的。这些总不是假装的,还请陛下开恩,赦免了田贵妃。”
田家的家财统共金子一万一千三百两,银子二十三万七千五百两,田单四千三百亩,房契七十五间,珠宝玉器不计其数,折合银子4、五十万两摆布。
田贵妃的泪水再次滑落脸颊,哭泣着说,“呜呜,方百户,咳咳咳,你的恩典,本宫记下了。”
方原追上了她的凤辇,低声说,“贵妃娘娘请宽解,我已给田家留下了十万两银子,已充足国丈爷,另有田家一脉在江南的用度。”
“余下的一半珠宝玉器,我会送给司礼监。”
但,他抠门下来的银子,却不是用在小我的吃苦上,而是扔进了大明朝阿谁深不见底的财务洞穴里。
面前这个崇祯天子真是俭仆到了抠门的境地,连十两银子也能当一回事赏脱手。
曹阿翁看人的目光公然老道!
“这个田国丈,田国丈!朕还真信了他的哭穷,没想到竟有家财有四万两金子,十五万两银子,另有五千亩地契。”
两人一唱一和的为田贵妃讨情,崇祯肝火稍减,拍了拍龙案说,“令人去传朕口谕,令贵妃回永和宫好好安养身材,再送去两支人参。待朕措置过田弘遇一案,再去永和宫看望。”
崇祯肝火冲冲的拍打着龙案说,“朕真是瞎了眼啊!”
王承恩接口说,“陛下已拖欠了京畿诸卫官兵三个月的粮饷,现在总算是能补上了,恭喜陛下,道贺陛下!”
方原偷偷的拭了拭泪水,这才拱手说,“臣遵旨!”
“甚么环境?十两银子也算重赏?”
他即使喜怒无常,即使刚愎自用,即使志大才疏,但终归是为了挽救即将灭亡的大明王朝鞠躬尽瘁,斗争到了最后一刻,还以身就义。
方原目送田贵妃的凤辇远远的拜别,暗叹不已,这个田贵妃看似恃宠而骄,实在是个深明大义,重情重义的女人。方原抄没了田家,她也不见愤怒,感激也是发自内心的。如果换做周后,那今次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等秦展誊写成了清单,方原核阅以后并无偏差,便拿着这份清单入宫去面见崇祯天子。
崇祯还在生着气,时候已畴昔了半个时候,既不令田贵妃入内,也不喝令她回永和宫。
崇祯气冲冲的呵叱着,王承恩赶紧去给他端水,拍背,连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