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总督?”
师爷见李天宠没有直接否定,这才慢条斯理道:“封贾人祭酒,的确是例外,但现下环境特别,赵文华多次上书,我们都驳了,外加昨晚之事,只怕他狗急跳墙,真不问是非,往内阁参我们一本。”
“不错。”师爷点头道,“赵文华必摩拳擦掌,添油加醋,阐述在浙江祭海,我们完整不支撑,我们如何不信道法,如何轻视妈祖神仙如此。当然,皇上不成能因为这个就诊罪,但皇上的气度大人也晓得,凡是被记仇……”
“皇上对于这类环境,也会不悦。”
“再者,祈海祭酒不过是个小吏,无关大局。为今赵文华气势正盛,是该缓和缓和,略施小恩小惠,保全大局。”
“小权也不成。”李天宠点着桌子说道,“这号人,你当他拿权是为了兵戈?不过是贪军饷罢了!现下局势已然如此,他再贪上几千上万两,我东南军士还如何度日?这事听我的,此次倭乱一平,赵文华自当缩首而去!”
“有理有理。”
“只是……此人身无功名,破格汲引……这事要往上面报的。”
“关头能够和缓局面。”
师爷关好门,捧着上书,搬着椅子,挪到李天宠身边坐下:“依我看,大人能够分些小权与他。”
“赵文华闹够了没有?”李天宠烦恼地捂着脑袋,“他还感觉不敷乱么?就是有如许的人,朝局才会如此!”
“可赵文华为甚么要上书?”
“封官。”师爷高低点着头粗粗看着,“说沥海有个能人,封个祭酒,长年祭海,别的都是废话,评价此人传军报有功,德才兼备如此。”
“迟早要措置……”
“制铳。”
“但赵文华上书,就分歧了。”
“等等……”师爷又顿了一顿,“杨长帆,我想起来了,是签押公文的时候,绍兴府有报,此人捐会稽县学,赏了个员外之名。”
“哼,他出身工部,最清楚内里的油水,准是来我浙江刮不到兵饷,深思着换条门路。”
“皇上好甚么,天下皆知,大人无妨想想,这上书给驳了,赵文华会参甚么上去?”
“没提。”
师爷仓猝回身关门,同时说道:“大人息怒,越是这类时候,越不能被赵文华抓住把柄。”
“大人,赵文华为人卑鄙,军务的事,他天然晓得参了也没用,可眼下封这个祭酒,可不是军务啊……”
“大人不知皇上封了多少方士官爵么?此人以祭海之名,同是方士之属,代我朝祭海平倭,皇上不会如何。何况这官也太小,这上书皇上连见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