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七年一月四日,雪。明天阛阓产生了暴动,一名流兵被气愤的市民杀死,但是随后。全部阛阓都被赶来的兵士血洗了。我和索伦没有冲上去,而是趁乱又潜入了虎帐,运气真好!我们又找到了两柄匕首和一面小圆盾!”
“二一零七年仲春二十五日,晴。我通过了提拔!固然没通过集训还不能成为正式的兵士,但我拿到了免费的毯子和面包!天呐!我是在做梦吗?伊甸的官员驯良得就像天使!我要从速把朱莉接来,还要把这个好动静奉告索伦!索伦比我还要工致!结实!有力!他必然也会通过提拔的!朱莉,朱莉听到这个动静会笑吗……”
一页页地翻看着这本染血的日记。老匡的眉头时而伸展,时而舒展。
“在战役的大局上,我们要狠下心来,把兵士的伤亡仅当作一个数字来看;但是在战术的细节上,一个纤细的忽视,就会导致我们将士血洒疆场。我们是执笔誊写汗青之人,如果我们不珍惜笔上的每一根纤毫,誊写出的笔迹便会走样。传闻过那首铁钉与战役的歌谣吗?”
“我的心跳得短长,手也抖得不可,但是,毕竟朱莉和孩子们穿上了棉衣,吃上了面包!该死的sewerrat(注:俚语,指暗盘贩子)!那柄阔剑起码值三枚金币,但是他却只给了我和索伦三枚银币!愿女神谩骂他永久阳痿!哦,明天是二十四日,我没敢和朱莉说实话,但从她担忧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晓得这钱是如何来的。女神啊,请谅解我的罪过吧……”
萧让说到一半,发明老匡如有所思,仿佛没有把精力放在聆听他的战报上,便悄悄地住了口。很久,才看到老匡叹了一口气:“萧让,你猜我想到了甚么吗?”
“二一零七年蒲月二十五日,晴。我已经完整麻痹了。胳膊和腿都不再疼痛,本身仿佛变成了机器,只要lee教官命令,满身的各个部件本身就会活动……提及来,这感受倒是不错,起码练习不再那么痛苦了。练习量还在增大,我之前从未想到过,本身的身材竟然里储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二一零七年六月二旬日,晴。气候热得像蒸笼,已经半夜了,仍没有一丝风。可我还是对峙每晚与索伦一起去练习场给本身‘加料’,索伦这家伙比我练得还疯!我坚信,我们俩必然能通过十天后的考核,lee教官说的对。只要信赖本身,身材里的潜能就是无穷的!”
“二一零七年四月二十二日,晴。该死的!我终究晓得伊甸兵士的月饷为甚么这么高了!集训的这几十天,我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腿肿得磨破了皮,手抖得拿不起汤勺……但是我必然要通过集训!明天,又有两名没通过体能练习的兵士被辞退了。那意味着每周的安家费将会减半!决不!我毫不会再让朱莉和孩子们受冻挨饿!为了朱莉,为了孩子们,我必然要通过集训!我要穿上伊甸的戎服。拿到两枚金币的月饷!”
“二一零七年蒲月十五日,晴。明天负重跑的时候我落空了认识,约莫有十五分钟,或许是半个小时吧……归正我想我是晕倒了,可他们却说我从未倒下,也没有后进,一向跟着步队在跑。这是如何回事?人落空了认识,还能持续奔驰吗?”
“二一零八年一月七日,晴。明天是出征前的最后一次探家,我没有奉告朱莉出征的真相。那是为军纪所不容的,我也不肯让朱莉和孩子们为此而担忧。遗书已经交给了书记官,现在的我已经了无牵挂,只要我在疆场上杀死一个兽人,她们将平生衣食无忧。再见,朱莉!我爱你!不管生,或死,我都将永久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