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道:“曹昂九岁,曹丕三岁。”

典韦咧嘴道:“袁术已经引兵往虎牢关与袁绍分合去了,现在留守宛城的只是纪灵这个匹夫,城中空虚。主公请给部属一支军马,宛城朝夕可破!”

卫旋见那妇人面带戚容,却又有几分欣喜之色,明显是在感念卫旋为曹昂、曹丕这两个惨死的孩子所做的事情。能够在这类环境下还保持平静,不忘说声感谢,这妇人也算个奇女子了。而在曹操的妻妾当中能做到这一步的,恐怕也只要曹丕的生母、出身倡家的卞夫人了。

正在卫旋感慨之际,却见贾诩捋须笑道:“典将军所言不差,倒是主公多虑了。有主公预先埋下的伏笔,宛城唾手可得!”

卫旋不悦道:“只是两个孩童罢了,你杀他们何为,怎下得去手!”

本来,樊稠领了董卓的号令前去谯郡擒拿曹操家眷,不想在返程的时候,关东诸侯已经纷繁起兵,门路梗阻,他一时竟回不了洛阳,只能迤逦向西。传闻卫旋做了荆州刺史,这才赶来投奔。

至此,卫旋终究下了决计,在刺史府摆下酒菜,聘请宗族领们前来赴宴,一共来了五十五位。卫旋预埋伏兵,就在席间以掷杯为号,将他们全数击杀。又将这些宗族领带来的民兵尽数收编,竟得两万余人。

卫旋这才笑了起来,说道:“川资好说,卫某当赠银百两。不过,还请樊将军把曹昂、曹丕的级留下。”

樊稠传闻有百两白银相赠,那里还在乎两个孩子的级,当即应允。他又惊骇卫旋忏悔,在交割了兵马以后,便领着十多名亲信,带了曹嵩、曹德的级往洛阳方向去了。当然,他在临走前也获得了卫旋攻陷长沙、擒获孙坚家小的动静。

就在卫旋诛杀宗族领的第二天,文聘押送苏代、徐晃押送孙坚家眷,别离回到了襄阳,而黄忠则留守在长沙城中。卫旋命令将苏代、孙静斩于市曹,一时观者如云。孙坚及程普、黄盖等人家眷则被囚禁在刺史府。

卫旋还没来得及措置这些家眷,忽听城门守将,有一名姓樊的将军要求引兵进城。

樊稠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斩草除根,自古如此!”

孙坚宗子孙策,年仅十五岁,却勇猛非常,与黄忠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黄忠见难以取胜,便卖了个马脚,拨马而走。孙策不知是计,再加上年青气盛,竟紧追不舍,被黄忠反身一箭射中肩窝,坠上马来。众军士一拥而上,将其擒获。

等樊稠走后,卫旋看着两个血淋淋的包裹,悄悄点头,叮咛摆布道:“请几个巧手木工,雕成身躯,择一善地,妥为安葬。”又命令道:“将曹操之妻丁氏、妾刘氏、卞氏并曹嵩、曹德妻妾先行收押府中,容后落。”

樊稠从谯郡一起走到这里,照顾的赋税早就耗损一空。现在,卫旋既不供应他的粮草,又不准他扰民,摆了然是成心刁难他。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樊稠只得无法道:“樊某便依卫大人之言,只是还请卫大人互助些川资。”

对于曹操、孙坚这些在三国年代叱咤风云的人物,卫旋心中还是有几分佩服的。现在,这二人的家眷都落到了卫旋手里,如何措置,却让他有些犯难。

卫旋皱眉道:“纪灵乃是袁术部下驰名的大将,恶来切不成掉以轻心。”

正在这时,贾诩和典韦从南阳返来了。卫旋也就把邪念临时抛在一边,平复了一下表情,问道:“文和、恶来,南阳景象如何?”

樊稠叹了口气,说道:“贼兵势大,樊某恐操贼余孽为贼所劫,只得将其父曹嵩、弟曹德、宗子曹昂、次子曹丕于路斩杀,现有级在此,卫大人可要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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