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举着棍棒的主子奸笑着朝哥舒翰走去,王世川不自发捏紧了拳头,可看薛锈却朝后退了两步,仿佛不肯多管闲事,而他身后的李嗣升,虽面露不忍却也不筹办出面,见王世川看来,也只是悄悄摇了点头。
哥舒翰?!
“你这是打哪儿来的?”李嗣升猎奇道。
“哦?本来你就是王世川?”锦衣男猎奇得打量两眼,“听闻你颇负诗才,如何,现在还想做个侠客不成,路见不平拔刀互助?”说着像是俄然恍然,又笑着道:“可惜小郎君年事尚小,这刀,恐怕还拔不了!”
王世川不由瞪大了眼睛细心打量,面前之人果然不似汉人的面孔,眼眶深陷,鼻梁高挺,可穿的倒是汉服,奇哉怪哉!
动静大师都闻声了,未几时就见一个个脑袋拱在了楼阁窗口朝外瞧着,水阁中,三人也翻开了薄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世川听了这番话也是怒了,走到哥舒翰身前说道:“我不管此人如何获咎了你,如此伤人道命便是犯法,现在陛下可在洛阳,刑部宋尚书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你可想清楚了!”
像狼一样!
“我说哪来一股酒味。”王世川揉了揉鼻子,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本身都快忘了酒是甚么滋味了。
九曲桥同水阁并不相连,如此一世人又“呼啦啦”往回走,看模样是要绕着池子往这里而来。
三人闲闲说了一会儿话,侍女见薛郎君果然同他二人熟谙,稍稍松了口气,可这才放下,内里又是“噗通”一声,似是甚么掉进了池子里,将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内里吵嚷声渐近,追来的人速率挺快,哥舒翰还未比及答复,轻纱已是被一把翻开,放肆的锦衣男带着十几个主子鱼贯而入,刹时把一个小亭子挤的满满铛铛。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冷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记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却见男人进了水阁,朝着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拳见礼要求道:“请三位郎君救哥舒翰一命!”
“没用的东西!”锦衣男见主子惊骇,直接上前劈手夺过此中一人的棍棒,用力朝哥舒翰身上打去,“我让你骂,我让你骂!”
锦衣男刹时气急上涌,面色通红,刚想开口骂人,看着王世川迷惑的眼神恍然道:“本来你不识得我!”
水阁中俄然一声大喝,锦衣男停了手中行动,扭头向声音来处看去,见是一个面貌漂亮的少年郎,不由嘲笑,“小郎君,可别多管闲事。”
薛锈在见他那人的同时已是感遭到了伤害,手掌紧握刀柄,紧紧盯着那人行动。
“薛兄?”王世川见了来人,重又懒洋洋靠在榻上,顺手拿了一个果子啃了一口,鲜甜的汁液在口腔中迸开,这副毫不避讳的模样倒是让姓薛的哈哈大笑起来,干脆也拿了个果子吃了起来。
“隔这么远,能闻声么?”李嗣升轻声嘟囔道。
“这处所公然极好,”李嗣升转过身坐在矮榻上,一脸舒畅,“世川感觉如何?”
水阁外俄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王世川刚要起家端坐,便见薄纱被翻开,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郎毫不客气得走了出去,身后跟着胆战心惊、端着果子点心的侍女。
“狗咬你你不急啊!”王世川面无神采得怼了一句,心中腹诽此人甚么来头,在太子妃兄长面前也如此无礼。
“好一句莫将闲事挂记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远处阁楼窗子开着,人影绰绰,推杯换盏之声顺着风传来,不知是哪家的繁华公子哥正在饮宴。
薛锈此时也看出了不当,他美意提示,谁知却被人盯上了,眼看着水里那人越走越近,薛锈一手扶着腰上长刀,跨步挡在了李嗣升和王世川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