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的是,娘家终究有人记得她,替她出面了。惊骇难堪的是,她已经嫁进了周家,就是周家的人。虽说表妹打了婆婆一时解气,到底她还要一向糊口在周家里,以婆婆和她那口儿混不吝的性子,等表妹一走,她不晓得要挨多少毒打。
“啊!!”刹时车间里一片惨叫,周道友却不管他们,直直往车间外跑,徒留车间主任在他背后大吼:“周道友!你在干啥?!如何操纵机器的?!!把人烫伤了连句报歉的话儿都没??”
她们这边吃着饭,钢铁厂第九车间里,周道友正操纵着机器炼钢,俄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四叔!四叔!你快回家吧!四婶儿被人打得快死了!你快回家瞅瞅吧!”
倒不是张云兰护婆婆,瞥见丁氏被打成死狗一样,她多年的憋屈委曲也在这一刻得了安抚和解气。
“你是张云兰吗?”压住内心的翻涌,周燕伸手拉了拉年青女人的衣服,“我是你表妹,我从蕨溪村来的。”
周燕看也没看,抬脚狠狠往她肚皮一踹!
固然晓得,一个十四岁丫头的话并不成靠,可张云兰内心就是暖暖的想哭。周燕、周燕,我的妹子,我的好妹子啊!我好想跟你回家看看啊!
该!叫你不把媳妇儿当人看!平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剥削粮食,一整天就用一碗稀得连米儿都看不见的‘稀粥’把人打发了。现在报应来了吧!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