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留她在岸边静坐,骑马沿着湖走了走,打下几只水鸟,两只野鸭子,一只大雁,拿绳索扎住脚倒挂在马鞍上,带归去给华筝看时说道,“早晨能够换换口味了。”华筝裹着大氅,抬眼看了看,动也懒怠动,“你没打到最好吃的那种。”
杨康爬出来,内里雪地映得六合一片明晃晃,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眼睛。
“水还要涨,我们从速走。”两人顺来时的路走出几十丈,便碰到一条大河汊,杨康看四周感觉陌生得很,正想是不是迷路了,就听华筝说,“这就是刚才趟过的那条小河,马颠了一下,把我颠醒了。”
远远还能闻声湖水的吼怒,风却一下子停了,仿若先行探路的细碎雪花悄悄飘洒,再走出几步,就见旋风骤起,挟着大朵大朵的雪花扑头盖脸地压来,此时髦未傍晚,六合间却昏黑如同入夜。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呢?”
帐篷里很挤,乌黑一片,暴风的吼怒仿佛近在天涯,又似在另个天下,他对华筝说,“这下没事了。冷不冷?”
“雪?这才几月?”
华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逗乐,只浅笑着道,“被误导了吧,春季剪羊毛才会给羊沐浴的,这季候里,羊都是灰色的。”而后近了便发明那白的是蒙古包,而成群的羊公然都是灰秃秃的。只要碰到蒙前人,华筝便叽里呱啦地一顿比划,偶然还会畅怀大笑,杨康便思疑她只是漫无目标地乱走,并没有要找成吉思汗的营帐的意义,但见她明朗很多,不似先前普通病恹恹的,心中也欢乐起来,万事都由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