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怯懦地回道:“但是……但是代王殿下指派巧珠过来的时候,就是说要巧珠来照顾新夫人的。”代王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句不差。
薄姬持续道:“代王是本宫独一的儿子,从小听话懂事,鲜少会像昨日那样哀告于本宫。这叫本宫如何回绝得了?代王的要求,本宫已经承诺,名分一事,很快就会定下来的。”
“你便是窦漪房?”
邻近岁末,凌晨的代王宫中模糊透着冰寒,丝丝北风砭骨,灰蒙蒙的六合间似有薄冰覆盖。当第一缕晨光才方才透亮天涯的时候,窦漪房便起了床,坐在铜镜前由新来的女婢巧珠为她打扮。
“哈哈哈……看来小娘子对夫君甚为体味,为夫深感欣喜啊!”开朗的笑声跟着妥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恒大步上前,猿臂一伸揽住了窦漪房纤细的腰身,低下头敏捷在柔滑的唇上偷了个香。
窦漪房悄悄苦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不知还要难堪多少人呢。不及细想,提起裙摆,款款步入寿康宫前殿。
“别听他胡说,那人就爱乱来和!”窦漪房轻声嗔道,眼波流盼,娇媚动听。
昨日,刘恒带着她回到了代王宫,薄昭跟吕姝站在宫门前相迎,宫人数十,保护近百,比起其他诸侯贵胄,刘恒的场面可谓简朴至极。刘恒一踏入宫门,便仓促赶到母亲薄姬的宫里问安,以尽孝道。
薄姬对她利落的答复非常讶异,哪有女子对本身的婚仪如此随便,不求大排筵席,大肆显摆,更不要求贵重的聘金、聘礼,这般率性的脾气……真像她儿子!!
“哦,对,另有婚期。”薄姬整了整思路,道:“此时邻近岁末,岁首诸事繁忙,婚礼一事仓促不得。依本宫之见,就安排在来岁春祭以后吧。”
曲娘狠狠地瞪了窦漪房一眼,碍于两位主子高坐堂中,只好噤声作罢。
傅菲卿在宋昌的带领下,先行回到了位于中都的家中安息;窦漪房成为了独一一个乘坐銮车进入代王宫的女眷,其他随行入宫的宫婢诸如雯馨、锦荣等依礼只能跟在兵卫旁侧,步行而至。
“你先别谢得那么快,迎娶你的前提本宫还没说呢。”
巧珠愣怔地看着面前打情骂俏的二人,就像发明新大陆一样。之前,她曾远远地看过代王与代王妃相处的景象,就跟宫里人说的一样,温文有礼,相敬如宾,她觉得全天下的伉俪都应当是那样的。谁知,代王跟新夫人倒是面前的这般……肆意!
窦漪房笑容绽放,连声谢道:“谢娘娘恩情。”
“奴婢窦氏漪房拜见薄姬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窦漪房跪地礼拜,莺声圆润动听,清澈透亮。目光偏转,只见薄姬身边还坐着一名度量婴孩的华服妇人,温婉娇贵,凤眸带笑,恰是吕姝。
固然心中满腹疑问,窦漪房还是保持着表面的端庄和安静,眉眼低垂,静待薄姬的唆使。
薄姬神采舒缓,眉头伸展,对窦漪房的答案甚为对劲:“如此便好,你明白就好。”她顿了顿,持续说道:“代国不崇奢糜,当年姝儿嫁过来的时候,也只是看在先帝和太后娘娘的份上才大摆筵席,盛而待之的。此次代王另娶,本宫不想劳民伤财,意欲简而为之,不知你意下如何?”
“然!”
窦漪房仍还记恰当刘恒扶着她步下銮车时世人各不不异的神采,有惊奇、也有猎奇、另有的偷偷地瞄了吕姝几眼,悄悄察看作为刘恒正妻的她面对备受爱宠的宫婢会作何反应。但是,让功德者绝望的是,吕氏始终保持着暖和的笑容,跟刘恒酬酢几句后,便随夫君一同前去薄姬的宫中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