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姬忧心不已,“莫非先生看出了甚么劫数?”
刘恒牵着窦漪房的手一同来到寿康宫,本来母亲所说的故交,竟是当年在骊山踪迹成谜的神相悟念子。
“幸得先生挂念,漪房感激不尽。”
未出世……也能看?!
窦漪房心中略略迟疑,看悟念子的神采,这伶仃说的几句话,恐怕并不简朴。
悟念子道:“父天命贵重,母德行甚佳,庶夫人孕期有劫,幸有朱紫助,有惊无险。此子为阳则险,为阴则强,前有德后有福,是贵命之人。”
刘恒跟窦漪房对视一眼,心中有着一样的疑问。
刘恒佯怒而起,抱着爱妾又亲又啃,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为夫就教小娘子何谓‘不要脸’?像如许……还是如许……?”
每日午后,伏趴在窦漪房的肚子上聆听胎动,成了刘恒每日最大的兴趣。
悟念子拱手礼拜,道:“草民悟念子拜见代王,代王千岁,庶夫人金安!”
代王妃吕姝尚未能有幸让悟念子批命,如此幸运竟然落在了本身身上,窦漪房表示既惊又喜……
刘恒心有不解,窦漪房却清楚得很,悟念子原名吴念,跟薄姬结识于魏国期间,吴念为避战乱,在山野间隐姓埋名以看相批命为生,常想寻回薄姬报还当年魏王魏豹的拯救之恩。
这些都是窦漪房当年在骊山偷听得知的。
既然眼下只要他和窦漪房,悟念子直接开门见山,“庶夫人魂穿大汉,人缘际会之下,命牵帝星休咎相依,这是命,也是缘。”
“奇特了,如何还没有动静,莫非孩子在午憩?”刘恒把耳朵贴在窦漪房的肚子上,左听听右听听,没听出半点动静。
刘恒当然晓得她想问的是甚么,眉梢微凝,语气降落而无法:“没有证据,说是谁都说不准。陈氏是齐国望族,外戚权势不容小觑,公子襄想不想查是一回事,查不查获得是别的一回事。”一样的,吕姝亦然!
“诺!”
“那……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窦漪房偷觑了丈夫一眼,悄悄地察看他神采的窜改。她究竟是陈氏毒害宫婢的无辜池鱼,还是或人借刀杀人的首要目标?
那件事?是指她当年扣问悟念子关于魂穿大汉的事情吗?
窦漪房笑意盈盈,暖意从心房伸展,“我也但愿是个女孩,不过聪明如我比较好,像你会‘不要脸’的。”
齐王宫的风骚佳话,自此告一段落!
“先生免礼!”刘恒回以一礼,以目光扣问母亲这是如何一回事。
“为我?”窦漪房感到有点受宠若惊,悟念子乃当代神相,多少人以令媛为酬都一定能获得他半句批语。想当初吕绾为了奉迎吕后,花经心机才勉强寻得此人,要不是悟念子为了见薄姬一面,都一定能促进骊山批命之事。
漪兰殿中春光无边,情义绵绵……
他如何成了母亲口中的……故交?
刘恒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细细亲吻:“男孩女孩都不要紧,只如果你的孩子就好。”
“然!”窦漪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而后转过身去,朝悟念子做了个聘请的姿式,道:“先生请。”
寿康宫处于代王宫深院,四周芳草萋萋,初夏繁花绽放,景观美好诱人。
“当真?”
从齐国返回代国的时候比去程足足多了一倍,经历花神庙几乎滑胎的不测以后,窦漪房的身子比之前衰弱了很多,刘恒特地命令放缓脚步,一行人逛逛停停、停停逛逛,回到代国的时候,已是春末夏初,气候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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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的言下之意,窦漪房自是明白。她偶然与吕姝争夺王妃之位,正妻也好,妾室也罢,如果没有夫君爱宠,二者皆是浮名。但如果有人想要对她孩儿动手的话,她窦漪房也不是任人鱼肉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