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彻夜心乱如麻，心境不灵，莫非是因为凤栖殿中诡异阴沉而形成的错觉？未央宫、长乐宫、凤栖殿、奠祭堂……长安和代国宫殿各处风景在面前重堆叠叠，心境交叉难安！
夜幕深沉，树影森森，凤栖殿中的灯火比昔日少了很多，庑廊和天井只挂着寥寥数个白灯笼，大大的“奠”字在风中飘零，显得格外苦楚。
她的话说得很轻，没有以“本宫”自称，每字每句情真意切，就像哄小孩子安睡时讲故事似的，窦漪房跟着她的描述，面前仿佛能看到当时的景象普通。
咚咚又是两下胎动，仿佛在照应着母亲混乱的思路，窦漪房深呼吸了几下，调剂呼吸，暗自安抚胎儿过于活泼的反应。
窦漪房握住巧珠冰冷的小手，和顺地安抚道：“别怕，有我呢。”巧珠灵巧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快步跟上。
曲娘躬身一拜，“诺！”接着，伸手推开了房门，恭敬隧道：“庶夫人请进。”
“母亲和哥哥们都笑话我的天真，而我却甘之如饴，每天兴高采烈、一心一意只等着做他最完美的新娘。婚仪前，他并未登门拜访，只差人送了些礼品过来，但我还是很高兴，每天摸着那些礼品一回又一回，内心满满都是他在宫里那天郎朗笑意的模样。”
窦漪房点头，“娘娘确宜静养，簇拥顾问的宫人过量，亦不是一件功德。”
窦漪房提裙抬步，款款入内；巧珠跟在背面，意欲跟从，却被曲娘侧身上前给挡了下来。
“但是……”巧珠扁扁嘴，神采很不甘心。
窦漪房点点头，回身入内；咿呀一声，曲娘已把房门关上。
“王妃娘娘请以身材为重，切防思虑过深，孕胎有损。”窦漪房温声相劝。
窦漪房跟着曲娘的脚步，缓缓地从奠祭堂走进凤栖殿。
曲娘沉默不语，持续缓缓前行。
她半眯着眼睛，安静的脸上没有半点情感颠簸，“王妃娘娘想与庶夫人说说内心话，叮咛宫奴不得入内，只须在外静守便可。”
窦漪房神采一变，俄然想起梅子鸢曾经说过的话，三娘早就思疑慎梦雨下药一事，受害人吕氏实在早知内幕，并且将计就计、以苦肉计赢取了代王的顾恤。小手微微发颤，不自发的攥紧衣领，的确不敢信赖吕姝所说的话。
“那……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窦漪房呲牙斥道：“为了争宠你竟让无辜的孩儿刻苦？！”
只见她将小金钿握在手心中，置于心口上，声线轻弱空灵，隐有涩意，“结婚多年，我与他相见如宾、生儿育女，虽无激烈跌宕的豪情，却也是世人眼里的举案齐眉、羡煞旁人。我觉得我的梦能如许一向做下去……
“固然鲜削发门，但我也曾跟着几个哥哥叔叔去过很多宴席，也见过很多皇亲贵胄，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超脱萧洒的男人。浓眉蔚然，星眸明灭，眉宇间贵气不凡，凛冽间似有威仪，一阵又一阵的朗笑声跟着他高低起伏的胸腔在唇边溢出，紧紧地捕获住我统统的视野，失落的芳心今后再也寻不返来了。”
吕姝仿佛没有起火，持续着先前的话题，“我跟着父母在宫中转悠，忽的一阵朗笑声昂扬称心，在喧闹的宫苑中皴擦出另一种不普通的氛围。我猎奇地循名誉去，只见院中几位年青人贵族正在围着一个青年男人大声讽刺，青年的男人轻松戏谑，毫无半分难堪或难堪，眉端眼眸间满载笑意，仿佛对大师笑话他的话语一点也不在乎似的。
巧珠跟在最后，心底蓦地一颤，不由得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主子身后，谨慎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