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瞪着猎奇的大眼,左顾右盼,的确比看大戏更出色。
“呼延将军再如许看下去,只怕宴席一散,人间又多了一道男色绯闻。”他的名声已经被张武毁过一次,在多个外族虎将的话,风骚如他可也消受不起啊。
“那就够了!殿下请带路!”呼延骜大手一挥,截下了他的话,定夺的语气中有着不成违逆的气势。
刘长一怔,转眼换上了淡淡的笑容:“素闻呼延将军神勇无敌,跟从冒顿单于交战以来大小数百场战役战无不克,战无不堪。现在得见将军真颜,公然英姿英发,少年威武,佩服佩服!”
常满偷笑,嘲弄道:“真没见地,她们都是无忧坊的歌姬和舞娘,是淮南王特地请来服侍诸位大臣的。”一边说一边还含混地挤了几下眼眉,夸大了一下“服侍”的意义。
哎哟哟,那不是一贯惧内的光禄大夫常大人吗?常日里连宫婢都不敢搭讪的,明天竟然够胆伸手搭上了美人的肩膀。如果让家里的常夫人晓得了,归去不跪洗衣板才怪。
呼延骜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安静得如同深潭,波澜不惊,双手握拳置于胸前,以军礼回之:“有礼!”沉厚冷酷,掷地有声!
“大汉有制,不准带狼入宫?”呼延骜冷然问道。
窦漪房推了下身边的常喜,低声问道:“阿谁男人是谁?好张狂的模样!”
抬步前,刘长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五百精兵,神采微变,语气中带了几分难堪,道:“大汉有制,前来觐见的朝臣不能带兵入宫,只能带同少量侍从或保护随行,您身后的这些精兵,恐怕……”
呼延骜冷傲的唇线悄悄地往上一勾,纤细得几近看不出陈迹,绿眸还是一丝颠簸都没有,仿佛没有被刘长刚才那番富丽的赞美所打动。
“慎女人公然是天仙下凡,这曲天仙之舞的确只应天上有,人间少见啊!”
窦漪房陪着吕后和惠帝来到洗尘宴上,饶是进宫今后插手过很多宫宴的她,也没有见过明天如许的景象。宫人们鱼贯似地穿越此中,前殿两边整齐地摆满结案台,各国使臣、诸侯、文武百官全都济济一堂。他们手中的金盏没有一刻是空的,每小我的身边另有一名美人在服侍着,斟酒夹菜,把世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窦漪房环顾一圈,发明这些娇媚的美人没有一个是熟谙的,更不是这些人家中的妻妾女眷,心中迷惑顿生。
自从皇上大婚今后,前殿已经好久没有像明天如许热烈了。歌乐燕舞、觥筹交叉,盏盏宫灯装点了整座华丽的宫殿。好菜美酒络绎不断,歌姬舞娘目不暇接,美人佳酿一样都很多!
淮南王刘长没有想到,冒顿单于竟然派了匈奴第一虎将呼延骜来为吕后祝寿。他更没有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呼延骜,竟然不换汉服、不从汉制,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狼军”穿戴匈奴兵戎战服长驱直入,中转长安城。
常喜愣住了:啥个秀?!
他撇了眼刘长脚下的行动,刚毅的唇线往上一勾,仿佛在嘲笑他的怯意:“不带兵马又何妨?殿下放心,骜狼只带侍从二人,苍狼四匹。其他的人只会留在城中驿馆里,没有我的号令,毫不出户半步。如许的安排,殿下另有甚么定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