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前脚踏进食堂,身后那群匪贼兵的后脚就簇拥而至,食堂里尽是敞亮的喧闹声,也免除楚俏的难堪。
杨宗庆只当她是客气了,浑不在乎道,“甚么麻不费事的,当初要不是你,我的命怕是早就丢了。何况我但是拍着胸脯承诺了继饶,你可别让我食言。”
幸亏杨宗庆技艺不错,当即松开木箱和背包,缓慢地拉住她。
出了食堂,陈继饶从兜里取出一串钥匙,喝了点薄酒,脸上暖和了很多,“我先去队里销假,待会儿托宗庆领你进家门,行李等我返来去取。”
她天然认得,只是不好透暴露来,只好硬着头皮缓下步子,与他并肩走着。
陈继饶脾气寡淡,可贵与杨宗庆合得来,两人年纪相仿,军衔也一样,陈继饶信得过他,便没有多说,望了楚俏一眼就分开了。
杨宗庆她明显累得不轻,却还对峙抢在前面走着,难为她这么体贴,只道陈继饶的福分倒是不浅。
楚俏对这个高干后辈的印象一贯不错,不过想到他那爱吃飞醋的老婆梁羽,还是抱着疏离的态度,笑道,“我那木箱也就几件衣服,就不费事杨营长了。”
楚俏的东西真的未几,木箱和军用背包给杨宗庆拎着,她只提着陈猛叫带来的五斤花生油。
楚俏遭到这般高规格的报酬,在军嫂里还是头一名。
为了不拖杨宗庆的步子,她还特地一起快步地走在前面,倒像带路的是她。
楚俏本想说她认得路,但念及这是她重生来头一回到军队,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在喉咙,转而道,“行李我搬得动,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快回。”
楚俏等他回身了,这才望着他颀长的身影,立在那儿,清澈的眼波里不知在想甚么。
山路崎岖,四周绿树环抱,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俏被陈继饶推醒,迷含混糊的她才被男人接下车,忽而被如雷的掌声吓了一跳。
“出来吧,那帮长季子都快等不住了。”许良站在前头,忽而靠近楚俏,贼贼一笑,“明天为了弟妹,但是特地加了餐!”
杨宗庆见她这般模样,哭笑不得,“我说弟妹,你这急慌慌的,认得路?”
楚俏怕的就是跟她们揪扯不清,不过面上倒没透暴露来,只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底子没重视到脚下已走到了门路,她一个趔趄,目睹就要摔下石阶。
杨宗庆站在他们不远处,想楚俏也挺懂事,如果换成他家那口儿,每次大包小包地到家,巴不得他全拎了,催着陈继饶道,“行了,继饶你快去吧。弟妹这儿不另有我么?”
陈继饶见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着陈迹地握住她的手,切近她耳边道,“别严峻。”
楚俏不答,反望着陈继饶,他也可贵一笑,“走吧。”
楚俏走得急,懒惰惯了,这会儿正累得面色潮红,反倒衬得脸上的痘印淡了,清澈的眸子潜沉温馨,鼻翼一扇一扇轻微起伏着,粉嫩的嘴唇却还透着稚气。
他们在食堂还未吃完,干部楼这厢早传开了,很多人聚在楼前的小商店前窃保私语,但碍于面子,谁也不点破,钦羡不爽的情感安闲腹中。
食堂到干部楼隔着一段不近的间隔,杨宗庆手里拎得虽轻,不过走久了不免也会累,难为他还撑着,见一侧的楚俏不说话,觉得她是担忧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道,“弟妹初来乍到,不免不风俗,不过不消担忧,干部楼里也住着很多随军的嫂子。”
杨宗庆也没多想,笑道,“弟妹,我们走吧?”
到底还是来军队了。
楚俏听他把话堵死了,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点头道,“那就多谢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