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要装。”柳五也不是很乐于这个场面,他扭着头,脸上有些庞大。
二院正堂里,平氏和周氏穿戴一新,牵着桃儿杏儿早早就等着了,却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差点觉得贺兰叶不筹算带柳家女人来见礼的时候,外头终究传来了他们脚步声。
柳五把烛台往铺着绣花红绸的八角小巧桌上一放,本身撩了撩衣摆坐下,慢条斯理倒了一杯茶,往中间推了推,而后抬开端来,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仿佛有些深意,看了贺兰叶一眼,用略显结实的声音说道:“傻站着做甚么,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谈一谈。”
只是……
贺兰叶走在前,柳五低着头牵着她的衣袖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跟着她的脚步,身后两个侍女捧着托盘,端着见面礼随在厥后。
悄悄躺在贺兰叶掌心的,是一颗系着红绳的尖尖狼齿,洁白光滑的狼齿被磨得光平邃密,齿身上还砥砺着一圈藐小的纹图,红绳是手编的结络,上头另有几颗小小的玛瑙装点。
已经晓得了柳五是男人,对方一副小鸟依人的牵着她衣袖的模样,实在让她有些消受不起。
隔着一些间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开端来,对着略带猎奇的柳五缓缓伸开了手心:“……喏。”
贺兰叶的手虚虚握着珠帘, 她面前的视野被串珠有些堵截,又看得过分逼真清楚,找不到一丝能够躲避的处所。
柳五眉头渐渐拧起,他口气变得冷酷了很多:“如何,难不成贺兰局主心中还藏有别的谨慎思,想要与一个真正的女子朝夕相处,同处一室?”
新房内筹办的私家物品不算多,贺兰叶光着脚下地在立柜旁翻了一身提早筹办好的衣衫,暗红色满布斑纹的直裾,一副新喜的打扮。
幸亏柳五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大步走向了外间。
贺兰叶瞥见翘首以盼的娘亲婶娘,脚下一顿,而后吸了一口气,带着柳五走了出来。
随后,被风送出去的冷风忽地停了,门收回了吱嘎的一声,随后是放在门后的短横木被插了出来,门被完整关上了。
贺兰叶一抹脸,吸了一口气,把手边的茶杯推远了些,抬开端来一脸朴拙对着柳五说道:“是。”
让出新房,贺兰叶去了院子里打了桶水,想了想把一桶水拎到门口放下,敲了拍门板:“水在门口,柳……”
贺兰叶不经意一转头,被柳五的寂然吓了一大跳,她手中攥着发带,犹踌躇豫问:“……柳公子仿佛,没有睡好?”
开初她还想回绝睡床,毕竟柳五胳膊上有一道伤,方才又发明他前胸另有一道伤,秉着照顾病患的动机,贺兰叶婉拒了柳五的美意,却不料柳五态度果断说甚么都不肯让贺兰叶睡地上。
目睹着垂着眉眼角暴露意味深长神采的柳五朝着她走来,贺兰叶忍不住浑身紧绷,眼露警戒朝后退了半步。
堂中放着一对蒲团,柳五脚下有些游移,眼看着贺兰叶一掀衣摆跪了下去,他迟了一步,面带庞大愣了愣。
有了贺兰叶的首肯,柳五才伸手接过,对平氏道了谢。
她之前当作两人同是女子会便利的多才会承诺下来,一扭头柳五变成了男人,对她来讲的确是灾害。
不得不说柳五比她要详确的多,贺兰叶接管了柳五的这个说法,她瞧着天气已经大亮,按着端方,他们该去二院给娘亲婶娘敬茶,不能再拖了。
“并且没有同为男人这类事。”贺兰叶看着面前已经性别透露的柳五,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自暴自弃般说道,“你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