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御前侍卫,当即一左一右,夹住了丁羽的双臂。向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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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完整弄清楚一个礼部一年真正开消的赵哲,倒是对沈逸君有些刮目相看起来。这瘦子胖归胖,鄙陋也够鄙陋的。但是在才气上,倒是不俗,计算才气出众,反应灵敏,对于各项财帛的收支也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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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总计一千多笔支出中,赵哲固然对于财帛破钞的多寡没有太大的观点。但沈逸君与钱打交道多年,又是从底层一起爬上来的,此中的门门道道清得很。那一千多笔支出中,他竟然挑出了八百多笔支出有较着缝隙,绝大多数支出,几近都要超越普通开消的一倍。
正式成为御前侍卫前,多要去锦衣卫中待一段时候。而御前侍卫,也多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对于弄醒个把人,伎俩自有无数。晓得皇上不爽此人,遂直接悄悄来了几下狠的。还没折腾两下呢,那丁羽就哀嚎着幽幽醒转。
账册很多,也很杂。但就在赵哲与沈逸君君臣两人同心合力下,戋戋两个多时候后,竟然全数清算了一遍,并构成了小本简练了然的账册。总额没有错,户部去岁一年,的确是破钞了六百十二万一千零五十四贯。关于这一点,倒也能和沈逸君户部的账册上对得齐。
那丁羽,一向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押着膜拜在地。现在还是半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丁爱卿,先起家说话。”赵哲伸了伸腰,懒洋洋的说道。
“放屁。”赵哲突然站起家来,啪得一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两条剑眉直向上挑去,龙颜大怒道:“朕乃真命天子,代天管理天下。朕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法。来人,将这不知所谓的藤禹拖出殿外,赏其十廷杖,让他好好记着朕的这句话。”
至于那藤禹,则是早就已经不知真假的晕厥畴昔,由同僚们叨教赵哲后,将他扶到了长凳上。灌了几口水后,倒也非常奇异的幽幽醒来。赵哲偶尔用心一看,一时倒也懒得与他计算。
当代的账册,除了记录繁复一些,倒也不算太难。很快,赵哲笔下沙沙不止,而沈逸君的算盘也是噼里啪啦的不竭,计算才气也是相称出众。看来沈逸君固然身处高位,但作为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的户部尚书,很明显他还是有些真工夫的。
也恰是如此,沈逸君在今岁一月仲春两其中,每月只肯支给礼部十万两。一年下来,应当是一百二十万两摆布。不华侈,也不太抠门。大抵刚好能让全部礼部开消运转过来。但即便再节俭,也不会有太多的红利。或许恰是如此,才使得丁羽恼羞成怒的,在朝会上攻讦沈逸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