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簪怔了怔,俄然道:“灵蛇簪,内里有我的名字。”
掌中温软光滑的触感消逝,李扶摇捻了捻手指,非常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从袖中摸出一支碧玉灵蛇簪来,替她插在发髻上。
长安这几日气候阴沉,半月以来的积雪垂垂溶解。天刚擦黑,长安街便模糊传来了热烈的萧鼓声和鞭炮声,五颜六色的炊火好像天女散花,照亮了长安不夜天。
涂灵簪喜好吃甜,李扶摇更偏疼吃咸,没想到多年畴昔了,他们都还记得相互的风俗。
说完,她便‘啊’的惊呼了一声。
涂灵簪失神的想,本来两人早已将相互烙进骨髓,哪怕这人间最毒的□□,也没法抹去对方在本身心中的陈迹。
用过晚膳,文焕之便拉着涂缨出去看灯会了。
在李扶摇惊奇的目光中,涂灵簪微微扯开衣领,暴露左肩一下、胸口以上的部位,只见白净幼嫩的肌肤上有一行深浅不一的疤痕,像是用甚么锋利的物体描画而成。
街灯仿佛银河淌动,将长安城照得如同白天。
现在他终究明白,为何不管涂灵簪忘记他多少次,只要说出‘李扶摇’三个字,她总能第一时候想起来:阿簪最爱李扶摇。
李扶摇哼哼一声,哑声道:“我不管。你比我设想中的更爱我,我既欢畅又心疼,悲喜交集,情难自禁。”
只见上面一笔一划刻着:阿簪最爱李扶摇。
李扶摇喉结一紧,忙绕到涂灵簪的背后,由上而下俯视她胸口上的那行字,顿时哽咽不能语。
涂灵簪也接口道:“再来一碗三鲜馅儿的。”
“这么说,你的影象已经开端渐渐规复了?”
李扶摇深深的看着她:“为何?”
“……情愿的。”她说。
李扶摇从她身后紧紧的拥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连呼吸都在微微颤抖。
李扶摇挑眉:“花灯没有你都雅。”
李扶摇也很欢畅,忍不住向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肢,抱着她原地扭转一圈,这才在她额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眼眶微红道:“太好了!”
暖和的指腹一寸寸划过凹凸不平的深色伤痕,引发肌肤一阵颤栗。涂灵簪忙摇了点头,将衣领重新合拢,免得他那双不听话的手持续乱摸。
他亲吻着她的鬓角,与她执手相对,喉结几番转动,这才密意而慎重道:“阿簪,我想睡前都能吻到你,想睁眼就能看到你,出门也要牵着你……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剩下的就只要结婚了。”
涂灵簪心想:此时此景,没有人能回绝得了这个男人。
“另有……另有最后一件,那封回想信上说这很首要。”涂灵簪这会思考了好久,才直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极其慎重道:“我还要坐上红肩舆,让你将我抱下来,跨过火盆……然后,为你生个孩子。”
李扶摇破冰一笑,仿佛东风拂过皑皑白雪。乌黑的狐裘领子趁着他乌黑的双眸,通俗得不像话。
涂灵簪调开视野不敢看他,很久,才微红着脸轻声道:“那……我们去看花灯么?”
“写了很多,有四月的那场宫变,有你送的牛角弓、号角,另有那幅藏在密室里的春-宫……”
“我想我之前必然很爱你。”她将手悄悄的覆在左胸,凝睇着他的眼眸当真道:“每次醒来,我都会忘了很多事,但唯独没有健忘爱你。你可知为何?”
李扶摇神情微动,目光也不自发的和顺了下来。他倾身握住她的指尖,柔嫩的黑发从耳旁垂落,披垂在朱红色的衣衿上。
“……”
李扶摇细心察看着她的神采,摸索道:“可想起甚么来了?”
“去猜灯谜么?”涂灵簪问道。